保准明年的元宵灯会,我携你母子二人同游。”
孙芙蕖以为她无孕事,是因与赵深本也无缘。
赵深却连那症结都未明了,便如此信誓旦旦,笃定仅靠他一人,就能够解决她与他这共同的难事。
此番允诺,听着十分古怪,孙芙蕖却因思及从前,遂全然相信了他。
再难做的事情,赵深都偏偏会有办法。
当初他为她洗脱罪名,将她救出天牢,不也是看似山穷水尽,但最终柳暗花明了么?
那么这次,她依旧选择信他。
赵深劝慰过孙芙蕖,出了房门,便转头去寻赵伍。
他朝孙芙蕖保证得信誓旦旦,说子嗣之事很快会有消息,是因为之所以孙芙蕖长久无孕,缘由他实则最为清楚。
是他授意赵伍,在他的饮食中加入避子之药,才致使孙芙蕖过门一年,仍未能怀上他的孩子。
并非他不欲与孙芙蕖生儿育女,而是他毕竟身为越国储君,想册立孙芙蕖为皇后,再助她诞下嫡子。
如今他尚未带她还朝,未扶她上凤位,二人所生皇子,便算不得名正言顺。
子嗣之事,他本可以再等。
但因他另有打算,却在无意之间,伤到了孙芙蕖。
害她伤心,绝非赵深本意。
既然她想要一个孩子,那他便给。
伍公公一旦撤掉了他的药,这一年里,她便能得偿所愿,与他诞下孩儿。
本来家里私事,赵深与孙芙蕖,皆不曾向外传扬。
但因为赵深将那盏送子灯,退还给了孙府,孙家人百般打听,便到底知晓了孙芙蕖的纳妾之请,竟被他严词拒绝。
消息传在京城,相府东苑的官太太们,没少对孙芙蕖打趣。
人皆羡慕她嫁得个好夫君,容她这般“专房”
,独宠爱她一个。
唯独柔良本也与她旧怨至深,这闲话听在耳中,倒觉出了蹊跷。
赵深他一个穷书生,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全靠孙芙蕖倒赔嫁妆,贴补家用,故也必然不敢有“纳妾”
那般念想。
可孙芙蕖的所作所为不对。
她一个书外穿来的人,哪可能主动想让另一半纳小妾?
韩愫有意纳妾,柔良可是已亲身体会过,既作为未来者,自己究竟有多抗拒、怨妒。
孙芙蕖纵使再如何心宽,也不会做得到甘愿分享男人。
柔良觉得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就连孙芙蕖的来历,她都禁不住去怀疑。
只是近一年里,她与孙芙蕖关系渐淡,如今已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
柔良纵然有心探究,却暂且不得机会,同孙芙蕖再接近。
北堂外这件事,遂被她搁置在旁。
毕竟在内宅里,单是韩愫近来常宿于紫鹊房中,便足够教她困扰无比。
因着年号有变,孙芙蕖粗粗算过,今虽以“万德”
记岁,却实为永汉三十八年。
这一年韩愫出京,亲自往地方上赈济灾民,京中则除去皇后病逝,便再无甚要事生。
孙芙蕖仲春时有了喜脉,在相府东苑里安心养胎,却万未料到乔继摆驾相府,哭红着眼睛来卧房内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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