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山感觉到脖颈的刺痛,眼底浮起淡淡的冷色,转瞬即逝。
他微微抿直唇瓣,话至嘴边,又听得那人薄凉威胁的话。
“肖太尉,刀剑无眼,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将军不保证下一刀落在哪里。”
肖政山后怕地咽了口口水,但不受他威胁,嘴上叫嚣不断:“许迟安,你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幸得姜芷青睐才入了伍。
没有她,你能有今日的高位?你我之间,本就云泥之别!”
许迟安原是安山村人,家中长辈给他说了门亲事,成婚没几年他就离开村子,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偶然之下救了姜芷一命,窥见她的不凡,便生了攀附的心思。
几日的拼死相护换来她的信任,他如愿从了军,待凯旋归来,已是风光无限。
他的成功或许与姜芷有撇不清的关系,但他所得种种,都是他咬牙从尸堆里拼出来的!
他欠姜芷不假,却由不得旁人来指手画脚!
许迟安彻底露出杀意,长剑作势要砍下去,一只纤细的手腕骤然出现,往他胳膊上一点,手臂瞬间酸软下去。
“何人!”
他怒目圆睁,便要去砍那人,待看清来者是谁,瞳孔剧缩。
姜止?!
肖政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腹有点殷红,他随意擦去,好整以暇望着他:“认识?有姜止在,我们的计划俨然成功一半。”
许迟安后知后觉觉她的不对劲,那双眸子里没有光芒,像失了灵魂的躯壳:“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肖政山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十分做作的整理自己的衣襟,扭头要走:“待将军加入我们,我尽数告知。”
许迟安紧紧抿着嘴,不予回应。
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姜止的背影,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
白日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身居后院的姜柚岁听到些风声,唤来侍女询问外头生何事,得知白纸磬罪的事,脑海里闪过某个念头。
于是乎,她趁着夜深,拉着许伶弋乔装出府,打探白日的事。
白纸出现的突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唯一能查出的,是有人从最高处抛的。
二人停在黝黑的小巷子里,琢磨事情原委。
姜柚岁看着白天的那些纸,眸色深:“这些都是皇室秘闻,这人是怎么知晓的?”
许伶弋一早看过上面的内容,垂眸摸着腰间的玉扣,随意道:“也许是当事人呢?”
姜柚岁抬眼看着他,一脸严肃:“我觉得,这件事和药人的事脱不了干系。”
药人一事已经不是秘密,纵使谢稟有意隐瞒,但接连生药人袭击事件,到底是瞒不住的,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当年姜芷被指证杀了前任大理寺少卿,她暗中调查过,那位少卿死前似乎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心口的剑伤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姜柚岁怀疑那位少卿的症状,和这些药人一样。
许伶弋伸手敲了下她的脑门,掰过她的脸,轻声道:“你要查我陪你出来,现在天色已晚,先回去,明日再带你出来。”
自从被许迟安抓来后,姜柚岁每日能活动的范围只有他的后院,出来一趟都要避开许迟安的耳目。
思及此,姜柚岁点了点头,卷起白纸收进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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