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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词不达意（第2页）

身份如此，至少，他对得起死去的皇后、太子和太子妃了。

等陶姜离开后，云铮起身对葛云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从另一扇门离开大殿，来到后宫的某处花园。

“听陶姜说，此地曾是我祖母最爱的一处花园。”

云铮伸手抚摸一朵娇艳的红花，说道，“浸染了人血，这些花，明年会开得更加火红璀璨吧。”

葛云听出了那一个单独的“我”

字，低声道：“殿下想说什么？”

云铮道：“你要去河西，什么时候出？”

葛云道：“殿下认为呢？”

云铮道：“眼下戎族和北狄的目光都集中在延城，正是出河西的最佳时机。”

云铮直起身，转身看向葛云，“之前派去河西的探子回来了，北狄虽趁我们内战时派兵攻打过河西，但河西的守将抗住了，他们没有得逞。

万幸，它还在我们手上。”

葛云道：“可若去晚了，它就将属于别人。”

云铮道：“国库的银子不能动，要用来恢复国力，内库里的钱财还有不少，我让人清点出来，你可以全部带走。”

葛云道：“好。”

云铮盯着葛云，沉默无语，现场忽然陷入一片寂静，许久之后，云铮才开口说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葛云笑道：“我若能平安离开，南宫将军自然就没了留在延城的理由，他会审时度势，立即赶回西境。”

一瞬间，云铮的心如被针扎般隐隐生疼，连呼吸都好似困难起来。

他转过身，不让葛云瞧见自己的模样，“你还有机会。”

葛云奇道：“什么机会？”

云铮浅吸口气，故作淡然道：“我不是你的对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杀了我，替换我，你就将成为璨国的王。

有南宫志在，你也不必担心事情暴露失控。

河西太小，装不下你的壮志才华。”

葛云道：“入城才几天，就怕了？”

云铮转身看向葛云道：“事情已经结束，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必偿还谁，我不相信区区一个河西，就能让你放弃大好江山，也不相信你没有调度兵力的能力，不能够决胜千里之外，你不是非要亲自去河西不可。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

葛云稍作沉默，随后说道：“你就这么想知道原因？”

云铮道：“是。”

葛云道：“因为我不如你。”

云铮道：“什么？”

葛云道：“没错，论杀伐决断，我比你狠；论行军打仗，我比你行；论剖析局势，我比你冷静无情；论收买人心，追随在我身边的人更多；论运筹帷幄、权衡势力、玩弄手段，我样样都强于你，可我有一样东西不如你，那就是赤忱之心。”

“赤忱之心？”

“是，赤忱之心。

一颗为父母报仇雪恨、一颗愿意相信他人、一颗始终相信正义、善恶、愿为天下人请命的、尚且流淌着热血的纯真而又坦陈的心。

或许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在以恢复氏皇朝为使命的生命之下，还愿意为自己所爱夜闯皇宫是一件多么纯真的事。

愿意尊一个太监为亚父，哪怕知道他只是利用自己，却也依旧不杀害他这件事，是多么善良的一件事；你明知我有可能会利用你，却依然选择相信我，对我毫不设防，更是毫不怀疑地执行我的策略，这是多么坦荡的一件事。

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云铮，在你身上，有我已经丢失的美好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