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还治不治我的罪?”
冯蕴低头盯着裴獗泛红的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低垂下来,扫在他的脸上,声音绵软带着怨气,天生一副媚骨,磨得裴獗狼狈不堪,气息都乱了。
许久才喘出一声。
“再不起身,是要治罪的……”
他咬牙切齿,黑眸里的狂躁几乎压抑不住,“重重地治,重重地罚。”
那低沉的男声,好似随时要炸裂。
冯蕴却不肯饶他,牢牢压上去,盯住他幽暗的瞳孔,慢问浅笑:“如何罚?我都骑到将军身上了,怎么着也是要杀头的罪名吧?”
裴獗:……
他掐住她的腰想把人提起来。
“这般无视大将军,合该大刑伺候。”
冯蕴轻笑,用力握住他比自己大了不止一圈的手,慢慢穿插再十指相扣,拉到他的眼前,好像在看两人大小悬殊的身体,“多大?”
裴獗恨不得咬死她,“你试试……”
冯蕴哦一声,“反正将军惯会欺负人,那便来罚我吧,让我试试将军的大刑。”
看着她撒野,这疯狂的小模样,裴獗铁青着一张脸,气不是,恨不是,气息急促而粗重。
“说不得,骂不得。
何人欺负得了你?”
冯蕴觉得他极其可笑,大老远从营里回来问罪,还怪她发狠。
“敢问将军,我何错之有?弱小是错?还是卑微是错?我何德何能,让你们所有人都厌弃我,我是上辈子扒过你们的祖坟吗……”
又垂下头,扶住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
“横竖都是个死字,那我不如早些把将军吃掉好了。
到了黄泉路上,好歹是个饱死鬼……”
呼吸近在咫尺。
一张玉容在长发半掩里格外精致,无辜的眼晶亮似妖,纯而欲的脸,完完整整将她的征服欲和怯意矛盾地揉和在一起,便是想吃又怂的模样……
然后便去咬他。
“嘶……”
裴獗低喘一声。
是痛,也是难耐的呻吟,轻到几不可闻。
他忍受着冯蕴近乎粗暴的“摧残”
和阴阳怪气,手背上的经络都气得突突鼓起。
一种仿佛真要被这小女妖吃掉的错觉,让热血从尾椎疯狂地窜上头颅,他再也按捺不住……
一个颠身便搂住冯蕴翻转过来,将她反压在榻上。
男女力量的悬殊可谓天差地别,冯蕴再要挣扎已无能为力,挥起拳头便在他身上胡乱地捶打。
她用足力气,恨不得打死他。
裴獗不闪不避,由着她出气。
();() 她却忽然红了眼圈,“疼。”
裴獗那一身轻甲很是厚实硌人,冯蕴的手打痛了,又气又恨又委屈,明明是她打人,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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