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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杜若（第2页）

“什么意思？”

“向陌生人投怀送抱就是你下的血本？”

陈鸣不怀好意地瞪了一眼身后姜河离开的位置。

好笑的是，他本以为说出这句重话会让前一秒被背叛的自己好过一些，但话说出口的下一秒，脸上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真是龌龊。”

怡鹭放下肿痛的右手。

“我龌龊？”

陈鸣忽然逼近她，“那刚刚生的都是什么？”

“刚刚？”

怡鹭的脸第一次那般冷漠，“我只知道，刚刚你不由分说地推开门，质问我是不是个下三滥的荡妇！”

“你与他抱在一起……这还不够‘定罪’吗？”

“我与谁抱在一起，原来需要‘被定罪’吗？”

怡鹭也逼近他，颤抖的手揪住他西装衬衫的衣领，“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如果要‘定罪’，又何尝需要你代劳？”

陈鸣眼里的怡鹭，身形忽而有些模糊。

刺，是异常多、拔不干净也无法软化的硬刺。

“为什么……我们昨夜明明那么开心。”

他问道。

“总之，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西娅？”

“安婆都告诉你了？”

“她告诉我了，但我早该想到的，西娅的死不该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他伸出手，试图拥抱怡鹭，却只回收了一身的空气。

“每当我看见你……”

回过神时，面前的怡鹭已经泪水潸潸，“我总会想起西娅。”

“她的死不是因为你，而是绝症的枯木病。

你不应该自责……”

“我从来没有自责过！”

她吼道，霎时万籁俱寂。

“……”

“没错，是枯木病带走了她，以弗斯海岸害死了她。

但如果不是我父母的死，如果不是我太过没用走不出丧亲之痛，如果不是我与西娅之间深切的羁绊，也许这一切都会晚到许久。

我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你的不辞而别了。

我们更不会有昨日的偶遇瓜葛、昨夜剪不断理还乱的缱绻缠绵。”

讲到最后，怡鹭也有些迷惑起自己来，“我也许应该自责，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自责不起来，我更恨不了我自己。”

“……”

“是因为在极北待了太久了吗？我已经麻木到，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