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锦身体渐冷,许是绝然峰太过阴寒,又或是她气血亏空,总之她觉得自己如坠冰窖,血液快要凝固,只有赫连野身体的一点温热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空桑锦,你不会要死了吧?”
赫连野不悦的皱眉。
嘴上嫌弃,心里竟生出了担忧。
他不知道担忧是什么感觉,从前总是孤身一人,人人都想要他死,他只想他们都死,他只清楚的知道报复的感觉。
那是一种愉悦的,麻痹神经的快感。
幼时欺辱他的内侍,在他离开澧国的前一晚,他亲手了结了他。
用短刀割破他的喉咙,一点一点的慢慢割破,短刀是他自己打磨的,粗糙,柔钝,每一刀划开皮肤,有种摩挲的钝感,要费不小劲。
看着鲜血渗透他的短刀,再浸湿衣衫,直到他整双手都沾满了血腥,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愉快。
后来到了齐国皇宫,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宫人内侍,寻着机会的欺他辱他,他不会生气。
之后他会像割破内侍喉咙那样,挑断他们的手脚,再慢慢折磨致死。
再后来,他的短刀越来越锋利,不会再粗糙,柔钝。
奇怪的是,如今生出的意味难明的感觉,细细的,丝丝困扰,他没有感到开心,只有一个念头——空桑锦不能死。
如果她死了,他不会开心。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觉。
“空桑锦你要是敢死,我就挑断你全身经脉,再放干你的血,最后一片一片的割下你的皮肤,等你浑身溃烂而亡。”
赫连野想着,心中忍不住躁动,燃起一阵雀跃的心。
“怕了吧!
不仅如此,我还会找来全天下最痛的药喂你吃下,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你怎么不醒?不相信吗?”
赫连野自言自语着,他停下来,双手捧着空桑锦惨白的脸,探过头细细观察。
“和我平日里一样。”
空桑锦瘫软倚在赫连野身上。
“你果然是装的!”
赫连野嘴角露出笑来,心中那股意味难明的不快瞬时消失。
拖着空桑锦沉重的身子寻找出路。
空桑锦口中咳血,头痛欲裂,嗓子干哑得厉害。
她烧了。
“你演技足够好,差点被你骗了。”
赫连野身上被绝然峰上的草木划破,途经之地,凡沾染了他血液的,皆是零落化为烟尘,所到之处寸步之间草木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