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在前两年,频繁以各种假身份下山游荡时,没少听闻过中华阁的鼎鼎大名。
但当梁真的寻觅到那中华阁时,不由得哑然失笑——对比起雄霸所建富丽堂皇的“天下第一楼”
,中华阁完全就是一间最寻常不过的市井小茶坊。
不过也只是外观像小茶坊,中华阁实际上不卖茶水或茶叶;这里的主营业务是卖消息,副业是卖字画……卖相当抽象的字画。
梁虽然粗鄙,但到底是正儿八经拜了老岳做师父,且常出入华山藏经阁中,所以他便不是那种斗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以梁的文化水平,去看待中华阁里那些被挂出来的可卖展品,第一感觉就是抽象。
“这字写得还不如猴儿的狗爬……卖二十两银子?”
梁矗立在一幅由未知字体书成的《满江红》前观摩了约摸十秒,而后很不给面子地大声哔哔道。
中华阁的三个管事稳坐不动,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们直接装作没听到梁大声哔哔。
但梁却不消停,他就是来这儿找事……哦不对,他就是来这儿找人。
所以当他大声哔哔完后,他便大步流星走到管事们的长桌前,毫不客气地坐下:“三位,打听个人。”
“……找谁?”
三个管事互相看了看,最后由年龄最小的那个不情不愿地跟眼前莽汉开口搭话。
“天剑无名。”
“寻仇?报恩?拜师?切磋?求签名?”
“抢徒弟。”
“嗯……”
梁无比新鲜的回答出乎管事们意料,管事们又是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后还是那个年龄最小的管事从长桌底下抽出一个信封,并将其递送给梁:“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无名还会在那儿住两个月。”
“多谢,多少钱?”
“白送,不要钱。”
“行,走了!
有缘再会!”
梁扬了扬手,不多废话,转身离去。
出了中华阁后,梁拆开信封,里面是用小半张羊皮纸绘制的简陋地图,梁顺着地图赶了两天路,终于找到一处种满竹子的穷山僻壤。
“三层高的竹屋……在哪呢?”
梁边嘀咕着边四下张望,他的目力虽比之西北地界的青羌族、党项族神射手都来得强,但一时间入目所见也都是竹子,愣是瞧不见半座竹屋。
没办法,梁只得将自身气势散出去,去感知、探查周遭可能存在的高手或强者,直接找人,而不再执着于去找特定建筑物。
很快梁探查到两股气势,一股很熟悉,是步惊云身上那股惊人的“嗔”
和“怒”
,另一股“正”
有些像是无名,但那股“正”
不够无名“正”
得彻底,也远不及无名浩瀚悠长。
如果说无名的气势在梁感应来,就宛若正午时分的灼灼烈日在炙烤世间一切污浊龌蹉,那此时这一股疑似传承自无名的气势,只不过是晨曦时的几缕日光罢了。
光而不烈,柔而不弱?
走极端的癫佬梁,字典里却没有那样的形容词,他只觉得这股气势羸弱不堪。
顺应着自己的感应,梁很快找到了那两个散独特气势的人,不是大人,是两个手执木剑的孩童。
一个是步惊云,另一个是相貌上与无名完全不像,但衣品却近乎复刻的不知名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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