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刀人,你这一车拉的是……”
梁熙掀开驴车门帘,看着里头正襟危坐的封牛与基头四不由得额冒冷汗,石斛缩紧。
一股本能告诉他:似他这种风华正茂的靓仔,最好赶紧远离所见之人,否则便会生极不妙的事……
“这五个都是病人,我要带他们去阿大夫那里看病。”
“行,那我便不耽误诸位求诊。”
梁熙边说着边慌不迭退开。
梁这一次已是熟门熟路,很快便驾着驴车到了零零的小医馆前。
零零正巧也在,这大夫不规矩端坐在候诊室里,反而在自家医馆前抽陀螺玩儿。
“哥!”
梁喊叫一声,零零停下玩耍,热情地将梁与五个病患引入室内,本就不大的小医馆登时便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样程度的伤势,要治也不难,但是需要花费一定时间准备特殊药材……几位可以先去‘老三沙’入住,待我准备好药材就可开始治疗。”
零零检视完五个病患的伤势情况后满脸风轻云淡,压根就不把这种级别的手术当回事。
“封牛,你带基头四去登记入住,京城可是天子脚下,不比山里,不许闹事……我和哥有别的要事商谈。”
封牛带基头四晃晃悠悠地转了出去,梁则开始与零零交流近日来遍地邪祟的异象。
梁几乎没有什么保留,他把华山派那棵苍天迎客松,以及狐黄白柳灰的存在都告诉给零零,只是隐瞒了自己华山派门人的身份,假托说是在去华山做客时见到的这些异物。
零零听完梁的叙述,从自己抽屉里翻找出一册旧书,递送给梁:“老吴,你说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早有记载、有迹可循……仔细想来这书还是佛印早些年送我的,前些年我穷困潦倒时用它垫桌子,圣上重用我、有了钱后我换了新家具才把它藏好存放。”
零零递来的这册旧书没有书名和扉页,里头没多少个字,每一页都绘有奇形怪状的玩意,而在绘图下方都配有长短不一的文字注释,长的最多也不过两个段落,短的便只有寥寥数字。
“老吴,你们执刀人严格说起来也算是江湖中人,那神雕大侠、西狂杨过,你肯定知道吧?”
梁津津有味地翻看这本颇具邪典色彩的无名图书,听到零零问话,便下意识地点头。
“杨过从剑冢里带出去那只巨雕,便是典型的‘怪物’;至于‘妖精’其实历朝历代都随处可见,因为太过稀疏平常,所以反倒于历史上没啥记载,根据佛印的说法,妖精在修成人形后会丢失绝大部分本领,需要在人形下花费许多功夫重头再来过。”
“至于那些尸类邪祟,对人畜肯定是有危害的,直接了当归类到‘邪祟’当中并无不可,但它们本身不是‘妖精’或‘怪物’里的任意一种,它们的本质是‘魍’。”
(魍?)
梁心念一动,而后他在无名图书里翻找片刻,便找出了一副“魍”
的插图,图中绘的诡谲群尸与他这些天来所见大差不差。
魍的文字注释很短且晦涩难懂,大意是说世间一切死于非命的死物,在沾染一种名为“阴煞”
的神秘能量后,便会有概率异化成魍。
至于魍的行动逻辑……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便他妈根本没有行动逻辑可言,心智正常的人在遇到魍后只要想着怎么将其消灭或怎么远离就行了,别做任何举动,否则只会自找麻烦。
有魍就有魉,魍的侧边一页所记载就是魉了。
魍魉之前还有魑魅,梁一目十行地将四种不知所谓的古怪东西扫视完毕、记录在脑海,而后再一次抛出疑问:“那哥,你觉得华山上那棵迎客松,它到底是什么?魑魅魍魉里的任何一种和它都沾不上边呀。”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那树说得是实话,它就是一棵普普通通迎客松而已,除了长得高大些,以及会说人话外,和别的松树估计没啥区别。”
零零说着翻了个白眼,看得出来他甚是鄙夷梁这种偏好直接从他人口里索要现成答案、而不肯自己花费时间精力去思考实验的伸手党。
“行吧,书我能带回去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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