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他刚进公主府时,放蛇进她院子的事情,顿时毛骨悚然,这人当真是深不可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她咬了下唇,欲抬脚离开。
“此花有毒,不可触碰。”
“哦,嗯。”
她略带怀疑地又去看那坠落在地上的花朵,那花已经由红变黑,那被割断的花杆也冒出黑色的汁液,果然有毒。
“所以,你不让我碰这花,是因为它有毒,毁了这花是怕我方才碰到,是吗?”
她语气试探,悄悄看向他。
寇悠然向来清冷,让人有种不敢亵渎的感觉,故而容袖从不敢去打量他。
后者不语,又转进了屋内,容袖立即后脚跟上。
见他提了药箱坐到竹榻上,撩起那宽大的衣袖,露出左臂上的牙印来,那齿痕可比她上次被咬的可要严重多了。
他看着清瘦,手臂却结实有力,似乎提起千斤重也不在话下的那种,见他自己处理伤口很是不便,容袖便朝他靠近。
“我可以帮你。”
他顿了下,没拒绝,也没答应,继续手上的动作。
容袖也没等他回答,接走了他手里的竹夹,学着他上次的样子,用干净的棉絮帮他擦拭伤口。
完事后她放下手中的竹夹,看向他药箱里的那些瓶瓶罐罐,不知哪个才是伤药。
她随手拿起个白色瓷瓶:“是这个?”
她看着他。
寇悠然抿唇,摇头,不说话。
容袖忍耐,又拿了一瓶:“那,是这个。”
他还是不说话,摇头。
她有些无奈,她总不能一个个的问吧。
“黑色那瓶。”
“哦,好。”
她迅将那黑色药瓶拿起,顺手打开把药粉倒在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又剪了纱布帮他包扎好。
他们倒是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
“你妹妹,是不是很怕烟花的声音。”
她过来就是想问这些的,可这兄妹二人都不是好接近的人物,她只能谨慎对待。
容袖没听见他回答,有些失望,也没有再去追问,只是默默的帮他收拾好药箱。
他院子里没什么人照顾,只有一个小厮偶尔过来打扫,到饭时就过来送饭,异常的冷清。
“你一个人照顾妹妹多有不便,要不,我给你派几个婢女来伺候。”
寇芙兰清醒时闹腾,不清醒时就如同方才那般,谁也控不住,有个人搭手,总比一个人好。
“不必。”
他语气冷淡。
容袖觉得有些吃瘪,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当年朝廷围剿溪风谷,兰儿不慎受了重伤,九死一生,医治好后她便这样神志不清,时常六亲不认,疯癫痴傻。”
他这是,愿意跟她说话了。
容袖瞥眼看他,觉得他比这世间万物都要光彩夺目。
“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聊聊当年的事情,可你我之间总因为各种原由没能好好谈话。
当年我父亲也偶然提过此事,可他的态度是拒绝的,后来他为何会领兵前去,我也很疑惑。”
事情过去将近五年了,那时的她不过十三四岁,哪能猜测出父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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