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之上,众位戏子们早已承着谢南书刚才带起的热烈气氛,紧锣密鼓地开张了。
随着咿咿呀呀的戏声唱起,宾客们的视线,再次被吸引到了戏台上。
贞元公主起身,握住谢南书的手,和蔼地开口:“玉荛,姑母没想到,你竟然学过唱戏,还戏功如此了得,简直太让姑母惊喜了。
这个戏台,你开场开得极好。”
谢南书连忙笑着应道:“姑母过奖了,玉荛会的这些只是雕虫小技,于姑母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谢南书方才于台上显露出的戏曲功夫,一看就不是短时间内能磨炼出来的。
但贞元公主是个外粗心细的人,她并没有多问谢南书的过往,反而是拉着他又多说了许多体己的话,表达了关切之意后,就让谢南书去卸妆换衣了。
谢南书由府中末等丫鬟引路,来到了公主府后宅的一处别院里。
来到院内的厢房门口,小丫鬟屈膝一礼:“谢侧妃,您的衣物饰,都放在这间房中了,屋内有丫鬟伺候您梳洗更衣。”
谢南书点点头:“那你退下吧。”
小丫鬟行了礼,转身走了。
谢南书推开了房门,就看到四名二等丫鬟正恭敬地站在房中,等候他的到来。
谢南书迈步进去,边走边说:“你们都退下吧,我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四名丫鬟屈膝应“是”
,然后就排成一行,低头出了厢房。
谢南书将门窗插好,确认一切安全后,才脱掉一身厚重的戏服,穿着里衣去洗脸。
他将脸上厚厚的妆粉,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
太久不画戏妆,这偶尔画一次,他竟然感觉脸上有些痒。
处理完脸上,谢南书转身去穿自己的湖蓝色长裙,结果一抖开裙子,他就看到腰部以下的裙摆部分有几处大片的水渍。
伸手摸了摸,确认是茶水洒上的,谢南书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丫鬟闯的祸,估计是怕被罚,竟然一声不吭想躲过去。
如果是在家里,这点水渍,穿着一会儿就干了,倒也是无妨。
可这里是公主府,穿着这样的裙子出去,不仅会被众宾客嘲笑,还会于公主面前失仪。
谢南书无奈,只能去翻屋子里的衣柜。
幸好柜子里有几套女子长裙,他拎出来,试了试,搭配出了一套新的衣裙。
布料款式都还好,他穿着也算合身,只不过颜色偏粉嫩些。
也幸好他肤色白皙,这种鲜嫩的颜色穿在身上,倒也不显突兀。
感觉脸上皮肤好受了些,刺痒的感觉褪下去了,谢南书才又坐到梳妆镜前,重新化了个淡妆,挽了个垂云髻,将那只镶金翡翠簪稳稳地插进了间。
出了屋子,谢南书看着先前为她带路的小丫鬟已经候在门外,便开口问道:“我那长裙是怎么回事,为何被茶水淋湿了?”
小丫鬟一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以头触地:“谢侧妃息怒,奴婢也不知道是何种情况,奴婢只负责为您带路,别的一概不知啊,谢侧妃饶命!
谢侧妃饶命啊!”
看小丫鬟已经吓得瑟瑟抖,谢南书反而说不出什么了。
刚才问话时,自己的语气很凶吗?应该没有吧……
“行了,你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谢南书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把我那身长裙拿去洗了,我走的时候带走。”
小丫鬟连忙磕头应喏,起身推门进屋去取裙子。
谢南书没有等她出来,直接遵照记忆,独自踏上了回花园的路。
谁知这贞元公主府太大,设计得假山回廊都差不多,谢南书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
也许是所有奴仆都在花园和湖边伺候酒宴,他这一路走过来,竟然一个下人也没遇到,导致他想问个路都抓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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