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清后来仔细回想过刚开始拾起课本重学时的状态,只有两个字迷惘。
即便再聪明的脑子也扛不住复杂的知识体系,像是误入了雾霭蔼的高山,落在山壁和云雾之间,看不到前方的路也走不出原地。
关于徐砚清的事,尤其靳霖提起的霸凌一事,卿妍在阮莹面前提过几嘴。
那是早在她和徐砚清约定之前,问完也理所当然的当成好奇心作祟。
“莹莹。”
阮莹笑意隐隐,“是不是好奇靳霖说得?”
“嗯,有点好奇。”
“巧了,姐妹,这事我还真知道那么一点点。”
阮莹的手搭在她肩上,凑近了点,声音放低,“这事啊,我也是偶然听任意周说漏了嘴知道的,不是什么好事,没几个人知道。”
“欺负靳霖的人好像是他爸爸领导的儿子,反正关系挺复杂,靳霖不敢声张,他爸更不敢管。
这事徐砚清知道后把那人的腿打断了。”
很多事情阮莹并不了解,略知表象而已,越往下说她的眉头皱得越厉害,“我听他们说,徐砚清家更厉害,但不知为什么就休学转学了,据说转学前徐砚清可是七中前2o内的学霸。”
卿妍下意识想到警察局门口的徐母。
“对了对了。”
阮莹的言语颇为激动,“徐砚清和家里人的关系可能不太好。”
卿妍自顾自得问道:“为什么会不好?”
“不好也很正常,就像我和我爸。”
阮莹脸颊上仅存的笑快散去,声调带着惆怅,“永远好不了,他永远活在我那个妈的阴影里,我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我觉得有些父母根本不配为父母。”
卿妍搂着她的肩,轻轻拍了拍,“我认同你的说法,大人总劝诫孩子懂事,可是她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却从来不检讨自己。”
阮莹靠在卿妍肩上,“咱们看见的其实都是大家想让我们看到的。”
“是啊,谁家不是一地鸡毛。”
“好难过。”
“可是还得过。”
阮莹忽然笑出声,自肺腑得笑道:“咱俩跟村口怨天怨地的老婆婆似的,明明还没十八呢。”
“阮莹,咱们先往前看。”
“卿妍,我也想读教育专业。”
“可以。”
江晋把刚买来的热奶茶放到阮莹桌上,“想做什么就做。”
阮莹的双手覆在奶茶杯边,冰凉的心扉正在一点点回暖。
卿妍失神得望着桌上的清风手帕纸,之前买的还剩一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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