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戳着苏郢的脊梁骨毫不留情。
甚至,萧月怀都懒得看他一眼,冰着一张脸,拉起阿禄的衣袖抬脚便走。
苏郢撑着虚乏羸弱的身子,在冷风里摇摇欲坠。
他未作挽留,等那女娘身影消失在廊前,才跌坐下来,垂着头咬牙忍痛。
副将荀翀从暗处悄悄走了出来,伸手扶住他,满脸愧疚道:“将军,今日之事全是末将的错,末将认罚。”
苏郢飞去一记眼刀,声线变得冷酷锋利:“你当然该罚!
我再三强调了,定要将我前往校场领兵训练之事解释清楚,告知公主我无法赴约,你为何故意隐瞒不说?”
荀翀垂头丧气道:“末将是气不过想让公主也尝尝冷门羹的滋味。”
苏郢听之更是恼火:“谁允许你羞辱公主?!”
他低吼了一声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浑身冒汗,强忍着缓了会儿,闷闷道:“你去军营领二十军棍,后三日不必来见我了。”
此时的苏郢还以为,公主是因他爽约迟来又未着人通知而生气,将才从荀翀口中得知她一直在前厅候到现在时,便已觉得不妙,于是换上衣服匆忙赶来赔罪。
他并不晓得,萧月怀早就在廊下把他们的一席话听进了耳朵里,现下正忌惮防备着他,认为他不怀好意。
冠鹤轩内。
萧月怀屏着一口气,入了屋内才逐渐松下来。
她铁青着一张脸,阿禄在旁看着都禁不住发怵,谨慎试探道:“公主去了趟驸马的书院,为何动这么大的肝火?”
萧月怀没回话,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暂时不知苏郢到底藏了什么心思,呆在这么一个人身边,总让她觉得瘆得慌,就怕哪一日苏郢要报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害死在大将军府之中,那她可真是得不偿失。
得想办法搬出这里才是!
萧月怀认为,苏郢一定是发现了她偷听才猛追出来试探。
不过这样倒是正好。
如今两人已撕破了面皮,没必要再继续虚与逶迤,强装门面了。
反正夫婿于她而言,向来都是累赘。
她可不能因为这样一个人,耽误大计!
她想着逃脱之法,迷糊混沌了一夜。
谁知翌日清晨,苏郢却亲自做了京城时下最流行的桃花羹来讨好她。
萧月怀很是怀疑他的用心,总觉得那碗羹里下了剧毒,故而拒绝推脱道:“我不喜桃花香气,这羹还是驸马自己吃了吧。”
苏郢落寞离去,一副赤诚之心被狠狠糟蹋的模样,却又叫她留出几分不忍来。
于是带着阿禄前去追回,正巧撞见他将那桃花羹喂了藤园里养着的狸奴。
萧月怀想了想,终究没有出声惊动。
待那郎君离开,身旁的阿禄却突然惊叫起来:
“公、公、公主!
!
你看那只狸奴”
萧月怀顺势望过去,只见那吃了桃花羹的狸奴,没过片刻便倒在地上呕吐不止、奄奄一息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嘴巴不敢叫出声,整个人惊悚起来。
他竟真的敢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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