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嘟嘴:“不要,皮筋扎头有印子,头该不顺了。”
“你那头三天没洗了,今天礼拜六更不会洗,管它顺不顺呢。”
“滚蛋。”
角落那两位头花白的老人家安静许多,桌上放着两碗红豆稀饭并小咸菜,两个茶叶蛋再加两只菜包子。
两个人细细吃完,掏出折叠得整齐的现金放在前台装钱的盒子里,老板娘说:“今天还去遛弯?下雨地上滑呢。”
两个老人笑得和蔼:“不遛弯了,去菜市场买点菜,孩子们中午回来吃饭。”
说完并肩走了。
汪霁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一早上过快的心跳渐渐平稳。
汪奕扬刚准备问他一个人傻笑什么,老板娘把面条和汤包端上桌。
汪霁伸手去接:“谢谢您。”
“小心烫,”
老板娘嘱咐,“醋和辣椒桌上都有,小咸菜在那边台子上,自家腌的豇豆和萝卜,随便加不要钱。”
“您客气。”
汪霁说着从筷篓里抽出两双筷子,递给汪奕扬一双。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小伙子第一次来吧。”
汪霁抬头:“啊?”
汪奕扬也说:“哇,老板娘你生意这么好,客人的脸都看不清吧,居然还记这个。”
老板娘笑:“长这么帅,说话还那么斯斯文文的,来过一次我肯定就有印象,想着以后要往你碗里多捞几块鸭血。”
“老板,这你都不吃醋?”
汪奕扬开玩笑朝老板喊。
老板边扯面边哈哈大笑。
汪霁脸微微红,低头捞碗里冒着热气的面条。
鸭汤面看着汤汁清淡,但入口极鲜,浓浓的鸭肉醇香,手擀出来的面条筋道爽滑,裹着汤汁送进嘴里,雨天早晨的几分阴冷都被这一筷子热腾腾的面驱散。
汪奕扬呼噜噜地吸溜面条,汪霁被汤烫到,微微张嘴散热气。
他拿小碟子调蘸汤包的料汁,多醋少辣椒,还顺手帮汪奕扬也调一碟。
汪奕扬有样学样:“您客气。”
被汪霁一筷子抽在了手背上。
他嘿嘿笑:“你真是上班上久了,说话那股子社畜味改都改不掉。”
汪霁夹起一只胖胖的汤包:“当社畜当了快十年了,哪那么容易改。”
他读书早,研究生毕业进大厂时23,今年32,已经饱经风霜。
小心地咬开一个小口,吸一口汤包里油香浓郁的汤汁,汪霁满足地眯起眼,待汤汁吸干净,他把包子皮放进料碟里裹满醋和辣椒油,一口包进嘴里。
虽已步入中年,但他看着还嫩得跟大学生似的,风霜只鞭打了他的心灵,没舍得对他的脸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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