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凉的大漠黄沙,才是我们的根。
往昔的峥嵘岁月,部落的欢声笑语,皆在那片土地。”
言至此处,张济不禁老泪纵横,干涸的眼眶中泪水滑落,浸湿了枕巾,“我自觉大限将至,恐难活着踏上西凉故土,只盼死后,绣儿能将我骸骨归葬西凉,如此,我方能瞑目。
让我这把老骨头,能在故乡的土地上沉睡,与先辈为伴。”
马面露诧异之色,心下思忖为何张济独对自己倾诉这些。
然见张绣与张济满脸倦意与哀伤,心下不忍,赶忙和声安抚:“叔父且放宽心,好生调养身子,一切自有侄儿斟酌定夺。
侄儿亦知西凉重要,然扬州之事亦关乎大局,待侄儿略作筹谋,定不会弃西凉于不顾。”
说罢,又为二人掖了掖被角,查看了屋内的炭火与饮食。
随后,又寒暄几句,关切地叮嘱了几句养病之言,才缓缓告退。
清晨的宛城,静谧中透着丝丝慵懒。
马四处寻觅张济不见,遂问贾诩。
贾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故作不知地回应:“或许是时间尚早,少主新婚燕尔,还在房中休憩,也是人之常情嘛。”
说罢,眼神带着几分揶揄望向马。
马被逗得哑然失笑,无奈道:“既如此,那便去阿绣的院落辞行吧。”
众人行至院落,侍女匆匆来报,称少主与少夫人尚未起身,示意马稍作等候。
马闻之,打趣起来:“这阿绣如今可是被美色绊住了脚,大好晨光,竟也不出来操持军务、勤练武艺,反倒沉醉于床笫之欢了。”
众人皆被逗得忍俊不禁,唯有徐庶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暂且按下心头疑虑。
良久,马云英才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物匆匆而出,双颊晕红,恰似天边的云霞,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与羞涩,上前向马行礼。
马见状,笑意不减,问道:“妹妹,妹婿何在?我大军今日开拔,他却不来送行。”
马云英微微垂,声若蚊蝇:“兄长容禀,昨夜……”
话未出口,已是羞怯难抑,顿了顿才续道:“他如今还未醒来,我刚推搡亦未叫醒。”
马听了,不禁哑然失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值此冬日,并无紧要战事,且让他好生歇息。”
言至此处,马神色稍肃,语重心长地告诫:“云英,你既是我妹,我便直言不讳了。
张绣身为武将,日后宛城诸多事务还需仰仗于他,你莫要过多干涉,莫让他沉迷安乐。”
话落,马亦觉脸上烫,马云英更是羞得耳根泛红。
“好了,为兄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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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英将众人送至院落之外。
马一行不再停留,径直出了宛城,汇入浩浩荡荡的大军之中。
城楼上,贾诩眉头紧锁,满面愁容,目光紧紧追随着远去的队伍,直至那烟尘渐渐模糊了视线。
大军如长龙般在广袤的大地上蜿蜒前行,一路之上,狂风呼啸,卷起阵阵尘土,寒意刺骨。
但这些西凉子弟兵,因有马这位威名赫赫的主心骨在,个个都雄姿英。
马“神威天将军”
的名号乃是在无数次铁血征战中铸就,那是实打实的荣耀,令军士们心中充满敬畏与自豪,所以即便环境恶劣,他们依旧士气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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