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红了脸:“我、我只是担心他的身子!”
“自然自然,”
非弓笑嘻嘻的扛起细长包裹:“顺便将那吊睛大虫的虎鞭一起收了,便算我给你二人的新婚贺礼,如何?”
……
这货脑子里除了浪荡还有别的东西咩!
然不管怎样,非弓是愿与我走这一遭了。
我放下心来,若我独自一人上山,莫说木血竭,大约还未摸到边儿便妥妥的做了吊睛大虫的开胃菜。
于是我向送药人打听了路线,又跑回王大娘家,带了些吃剩的玉米面饼。
我与非弓约了在山脚下汇合,只等了一会儿便见他扛着细长包裹出现在不远处,腰间挂了一个葫芦,原来是去买酒了。
此时天色尚早,上山有条采药人专走的捷径,若一切顺利,大约傍晚也就回来了。
我心情极好,揪了两根狗尾草哼着小曲儿,有非弓在侧,就冲他那一掌断树的功夫,便真有大虫来了也无甚好担忧。
路上无聊,我便生了心思探听他的八卦:“嗳,你和曲徵到底是甚关系?”
非弓歪着头望风景,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几缕额发散落下来,显得十分英俊。
我弯起一个坏笑,咳了一声道:“难道你们真是那个甚么断——”
“你才断袖!”
他立时辩驳,随即发觉是上了我的当,我又磨叽了几句来回的央问,他终于败下阵来,顿了顿只道:“阿徵……大约是我现下,唯一的朋友罢。”
“怎会?”
我大为惊奇。
曲徵虽是这一辈的翘楚人物,但性子过于乖张,让人猜不透,并不是很好接近;而非弓便正好反之,他性情豪迈洒脱不羁,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且武功奇高相貌出众,绝不比俞琛与御临风差,是以我还一直纳闷为何从未听说江湖中年轻一辈还有他这般的人物。
“怎么不会?”
他幽幽一叹:“人心难测,你却知谁又当真是你的朋友?有时便是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反捅一刀。”
我觉着他的口气有些苍凉,正欲出言安慰,便见他转而勾起唇角,笑得潇洒又磊落:“但其实也没甚么打紧,孤身一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如风于江湖,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如风于江湖,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黑眸便如暗夜中的灿星,这气度风骨委实让人心折。
我暗暗赞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话说回来,你既是曲徵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朋友嘛,以后我做了好吃食,有曲徵一口便有你一口,大家同乐同乐。”
非弓抽了抽嘴角,大约是想笑,然却渐渐敛了表情,只是认真瞧着我。
我被他瞧得心底发毛,讪讪问道:“作甚?”
他却不答,最终只是缓缓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我霎时撅嘴,这货学甚不好,偏染了曲徵那爱卖关子的毛病,忒讨厌!
大约行了半山腰处,我觉得累了,便坐在一处小石间,掏出玉米面饼与非弓分了吃。
彼时风过树叶沙沙作响,他耳朵尖,立时肃了表情道:“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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