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不解:“你在说什么胡话?”
“可姐姐和母亲相貌相像的话,声音应该也大差不差吧?想来是母亲一个人在黄泉之下孤单寂寞,在唤我早日与她相聚呢……”
她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逐渐变成了喃喃自语。
小满听得眉头紧皱,不由得出演制止:“你都没有见过母亲,怎么知道我和她就一定长得很像?再者,相貌相似不代表声音就相近,你就是想太多,才会难以入眠。”
沈万颤抖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缓缓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害死了母亲,是我该死……”
小满意识到不对劲,忙上前几步:“沈万?”
“我该死,明明最该死的人是我,至始至终,最该死的人只有我一个……”
她婆娑着一双泪眼,一张连萼般的小脸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我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要是我没有来过这人世间就好了,那就好了……”
“沈万!”
小满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沈万,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这副模样,分明是情绪濒临崩溃的状态!
难怪白日里沈家主那般着急,这沈万当真是激不得半点……
谁知沈万猛地深吸一口气,脖子陡然往后一仰,瞪大了眼吃力地呼吸着,好似被人掐住了脖颈,但脸色又煞白得可怕。
“ya……yao……”
小满附耳去听:“什么?”
“药……汤药……”
小满这才听清,起身点亮床头的烛灯,果然就看见了在床边矮柜上搁着的黑色药碗。
她端起药碗,里边是满得要溢出来的黝黑汤药,刺鼻的气味让小满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是自己每次昏迷醒来后,口腔和喉咙里弥漫着的那股苦味。
她想起沈家主说的话,是了,她和沈万喝的,就是同一种药物。
小满将汤药递给沈万,后者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将汤药灌下肚去。
眼看着满满一碗汤药见了底,小满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但小满鼻子一向很灵,所以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转头看向沈万,谁知喝完药的沈万竟直接瘫倒在床上,闭目沉沉睡了过去。
半开半合的唇喃喃低语:“母亲……不要……”
小满长叹一声,为她悉心捂好被子,随后取出怀中的手帕,扯出一角探进沈万的药碗里。
残余的药汁吸附在手帕上,小满将手帕塞进袖子里,随后把碗放回原位,捡起地上的符咒悄然离去。
-
夜幕低垂,月色如洗。
入夜后的沈家寂寥无比。
小满和陈道生约好三更在祠堂会面,于是径直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如墨夜色下,她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却又悄无声息。
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袭来,小满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迷失了方向。
可……这分明是记忆中的道路,是记忆中的方向。
沈家虽然大了些,但按理来说走了十来分钟了,也该走到祠堂了。
可兜兜转转,小满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四周的墙壁,似乎在夜色中变得模糊不清,小满低头一看,脚下铺满鹅卵石的道路不知何时竟变得扭曲蜿蜒,好似一条盘旋的巨蟒。
背脊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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