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着碎裂的玉简欲哭无泪:又要修了,这个月拨给凌烟阁的修缮费用又没得剩下。
守阁弟子表情忽一变,端正态度,恭谨行礼:“弟子见过大师兄。”
后背一凉,回头便看见云崖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盯着他,步青云心头剧颤:他怎么在这里?!
这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你要关照谁?”
云崖的声音冷冷沉沉,没有起伏,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端正冷漠得没有人性,像尊只能被供在明堂上的神像。
“大师兄平日多专行苦修,从来不管门派事务,怎么近日闲来无事,过问起门派的事务来?”
言外之意:既然不管你就贯彻到底不要管,他做什么想关照谁,干卿底事?
云崖眸色深沉,他虽然向来高冷,不爱处理人情世故,但并非榆木之人,步青云话里话外的排挤,他自然能够感知得到。
可能被黑沉沉的眸子盯得实在有些心慌,步青云:这个人怎么好像要看透他内心所有想法似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松掉语气:“不过是嘱咐守阁弟子多照顾些新入门的弟子,怕他们年少不经事,在任务上吃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劳大师兄注意。”
云崖竟上前逼近,步青云脸色当即变了,虽然算是与云崖一道长大,但他从来就视他为豺狼虎豹,二人从未如此接近过。
遑论云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不停逼近。
虚伪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巨大压迫下他近一步他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柱子,再无退路。
几乎无可反抗的威压下,步青云脸色苍白:这个人真的只有凝脉期的修为吗?
云崖伸出手,步青云忍不住战栗,然而云崖只是伸出不带温度的手指,轻轻抚上他光洁的额头,拨开额边碎发,将他额角沁出的汗拭去。
也许良心发现自己气势过盛,步青云吃不消,稍稍收敛。
“你怕我?”
语气里似有疑惑。
步青云不服气道:“谁、谁怕你?!”
云崖再近一步,步青云吓得马上后退贴紧了柱子,偏开头不看他。
云崖手掌抚过他的脸颊,轻轻抬起步青云下巴将他脸扳正过来,手指在耳垂自下颌处缓缓摩挲,近乎温柔道:“清正莲香性质冷寒,不适合你,以后莫要染上。”
说罢,就放开他,走了。
温柔?他是有多走火入魔才能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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