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穿过去。”
程如一叹道。
严况道:“我背你。”
程如一却摇头拒绝,紧紧挽住严况手臂,正色道:“这路不好走,我不能再拖你后腿了。”
“我跟你一起走。”
落叶覆枯骨,白骨裂缝中,夹杂生长着一种不知名的深紫色小花,点缀白骨,宛如花环紧扣,有种说不出的鬼魅妖冶。
程如一忍着腿伤,尽力放缓步子,脚下仍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
骨头上的小花也随他们步伐摇曳,程如一不得已低头看路,却猛然发现尸骨中除了小花……似乎还有些旁的东西。
“等等。”
程如一叫住严况,伸手引着他往脚下看。
严况并未发现什么,不明所以弯下腰去,拂开一把野草碎骨,这才发现程如一所指的特别之处。
他伸手一把探进骨堆,从中抓出了个挂满血锈的祥云令牌。
“严大人,这儿……这儿也有。”
程如一往右蹦了两步,指指脚下。
严况连忙上前,又从白骨杂草中捡起了一块相同的令牌,两人对视一眼,继续默契寻找。
果然,近乎每个头骨附近,都有一模一样的祥云令牌。
捡多了没用,两人便只留下一块来。
那令牌锈迹斑斑,陈年血迹凝成硬壳难以除去,花纹难辨,但上面的大字,还是清晰可见。
赫然只一个“义”
字。
二人不约而同摸出了先前的玉牌,比对之下,两个义的字体虽然不同,却又很难让人觉得毫无联系。
程如一满心疑惑,严况道:“不管怎样,先离开这儿。”
两人各自将令牌和玉牌收好,程如一从严况那儿薅来的一绺头发,方才不慎散落了,便去摘了一朵那尸骨上的紫色小花。
风一簇簇吹过,紫色小花迎风而动,宛如紫焰路引,带着二人一步步踏出尸山骨海。
又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看见了村落。
只见那村门前立着块崭新的石碑,上书——蓬莱新乡。
“这村子起名倒别致……”
程如一小声嘀咕,刚要上前,却觉腕上一紧。
“怎……”
程如一还没问出口,严况已捂了他嘴,拉着他躲在一旁粗壮树干后。
严况往那村里指了指,程如一顺着望去,隐约瞧见几名女子正守在不远处房檐下,而她们腰上别着的……
正是他们昨夜见过的,弯月双刀。
程如一顿觉脖颈一凉。
“别出声,走。”
严况低声在他耳边开口,程如一忙不迭的点点头,两人刚转身抬腿,却闻身后女子厉声道——
“什么人!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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