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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缺乏边界的小流浪（第3页）

白翎浑浑噩噩抬起头，晃动的视野中那张介于明暗之间的华美面孔，一时让他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什、什么？”

一只有力的手掌骤然扼住他的下颌，拇指和食指捏在薄薄的脸肉上，象牙色的指骨泛出些残酷的颜色：

“对我绝对诚实。”

向我展示忠诚。

或许是那道声线过分蛊惑，又或者生病时对于亲密接触的渴求，白翎神魂不清地微微低头，嘴唇碰了碰他的掌心。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和魔鬼缔结了协约。

“乖孩子……”

郁沉神色缓和地松开手，弯腰把那具滚烫烧的身体抱起来，抱到床上。

断腿刚接触到床垫，白翎却不自觉挣扎着，在他怀中痛苦地低喘。

“嘘……好了，慢慢放松，”

郁沉用手指温柔梳理着他被冷汗浸湿的丝，低声安抚：“你在我这里很安全，什么也不会生。”

ai连忙查看，主人的特级信息素又开始狂飙了。

在郁沉的持续安慰下，白翎终于神情不安地睡去。

郁沉把软软的小绒被盖在白翎身上，掖了掖被角，裹成一个安全的小窝，白翎却无意识翻了个身，朝向他这边，轻轻呼吸着空气中弥散的a1pha信息素。

没有边界感的小流浪……

这份自然流露的信赖感，无意间勾起郁沉某处尘封的记忆。

他垂下眼眸，像一位年深亘久的监护人那样，俯低身体，清浅克制地吻在白翎额际：

“宝贝晚安……”

希望你做个好梦。

·

白翎做了个梦，梦到人生中仅有的一段温馨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一只灰绒团子幼鸟。

他住在孤儿救助所的大通铺，在难民小学上课。

曾经，一艘偷渡来帝国的客运舰生故障，小行星射线几乎杀死了所有人，他是幸存者之一。

救助所的环境不太好，夏天又热又闷，冬天又冷又潮，护工和所长经常为了一点油水大打出手，隔壁床的小喜鹊总是哭着要亲鸟喂饭。

白翎没那么多毛病，早在他母亲把他推上偷渡船时，就告诉过他：“去了那边就没人给你喂饭了，也不可以想妈妈，知道吗？”

幼鸟和她拉钩，乖乖答应了。

他一向是个省心的孩子，只要能给妈妈减轻累赘，他愿意做任何事。

幼鸟努力适应着新环境。

别的小鸟还在抹眼泪想家时，他在广场上追鸽子，在喷泉里游泳，冲进小巷为了一片面包和其他小鸟打架。

打赢了就捡起别人的羽毛揣进兜里，冷冷抹掉鼻血，叼着面包做广场上最凶恶的崽。

他还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