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锁上了门。
袁思洗完澡出来,易哲倚在病床旁的折叠椅睡着了。
她挪着步子慢慢走过去,俯下身端详他的脸,这个人忙活了一天,他很累,睡得很沉。
袁思把替他盖上了被子,掸了掸枕头在病床上坐下来,手摸到床头的按钮,关了灯。
一大早醒过来,被子回到了自己身上,床上多了个人。
袁思的脑袋抵着对方的胸口,醒来的时候发觉不对,心里暗暗地不满了一下,又往前抵了抵。
他抱着自己,摸了摸她的头发,大概以为她梦到了什么,要安抚安抚。
等她从他怀里钻出来,两个人对视时,他朝着她笑,靠过去亲了亲她的脑门。
“还疼不疼?”
在床上被问这句话她觉得怪怪的,好在脖子那里似乎已经没什么感觉,她摇摇头。
易哲的胳膊弯了弯,又把她搂进怀里。
易哲和衣而睡,他的衬衫被压得皱巴巴的,十分狼狈,想必昨晚半夜挤到袁思的床上,也睡得不是很好。
然而每当袁思抬头看他,他都在笑,精神得很。
他们起床后去医院的食堂吃早饭,袁思就着醋独自吃了一笼小包子,豆浆喝到底时才发现糖没拌匀,都沉在碗底,最后一口甜得齁人,她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嗝:
“我回组了,不然恐怕王逸林会找我要医院开重伤证明的。”
“我叫人帮你开一个。”
易哲并不赞成她这种劳模精神。
“不行,如果他拿到证明,会认为我接下来没精力拍戏,说不定会把我的镜头全剪掉,之前的苦就白吃了。”
袁思说的并没有夸张。
不过她说出来后怀疑起了人生,所以自己一开始要接这个戏是图什么?
就因为其他七个都是大明星,而她加入了,就成了八大明星之一?
袁思回到剧组时,感受到了极大的荣誉,全组的人夹道欢迎。
阿林站在最前面,像是领导给予下属最高肯定一样,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辛苦辛苦。”
袁思感到后背一凉,赶紧推开他,易哲还在后面看着。
她再回头看一眼,还好,易哲只是朝她挥了挥手,车缓缓倒退,掉头开走了。
她被蜈蚣咬伤的事情传遍了全组,第二天就回来拍戏也让人刮目相看。
剧组在每个片场、每个宿舍都做了个全面的防虫治理,而只要是能和她说得上话的人,都会关心关系她的伤:
“袁小姐,你的脖子还好吧?”
如果可以,她愿意在脸上写两个字:“没事。”
陈言安没有收到袁思被蜈蚣咬伤的通知,一来探班就看到她脖子后贴着厚厚的纱布,吓了一跳:“你脖子包起来干什么?”
袁思故意把包扎的地方掀给他看,恶心恶心他,两个紫黑的洞上抹着白色的药粉,周围也是一片乌青,惨不忍睹:“给蜈蚣咬啦。”
“我的乖乖,这是会死人的吧。”
陈言安看了一眼,别过脸推她,让她赶紧捂上。
“您快救救我啊,戏不拍了,让我唱歌成吗?”
袁思趁机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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