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芃没有回话,低头走在前面。
孙莹莹已习惯她话这么少,自顾自地说:“真别说,除了瘦点高点,戴着帽子抽起烟来,真像个大哥。”
她想起一事来,“丁老板该不会误会我和你是一对了吧。
糟了,我问问小林,她跟他是老乡。”
信息刚发出去,她在后头猛推司芃一把:“喂,你能不能再去买件外套,前年你穿的这个,去年穿的是这个,今年穿的还是这个。
有女孩子像你这样,一年四季都没衣服穿的吗?”
司芃正走在永宁街的下坡路上,被她推好远,转过身倒退着走。
她心情不错,还顽皮地把夹克往肩后一翻,露出里头的溜肩t恤:“我有不穿衣服吗?”
孙莹莹伸出手指她,正想说“就这造型,痞帅痞帅的。”
眼光瞥见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能瞧见一截黑色西裤管和三接头的牛津皮鞋。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们已走到旧日时光的街对面。
她突然冲上来,大力推司芃。
司芃根本没防备她,脚下是倒退着的下坡,饶是她身手灵活,往后倒时用手撑了一下地,仍没止住这往后摔的态势。
“孙莹莹,你神……”
后面的话还未吐完,她就摔在一个人身上。
不是,应该是那个人捞了她的腰一把,她才没四脚朝天地摔在大马路上。
不需回头看,她就知道那人是谁,也就明白孙莹莹推她的用意。
常年与咖啡打交道,她对一切馨香馥郁的气味都很敏感,更何况还是他常用的那款阴郁广藿香调的香水。
总让她想起阿婆抽屉里那瓶复方精油。
阿婆说她生下来是个小秃子,是她天天用精油帮她按摩治湿疹,头发才会像后来那般又长又密。
凌彦齐看到棒球帽下的侧脸,才认出司芃。
她穿一件太过肥大的男士夹克,遮住了身上所有特征。
帽檐的阴影下,睫毛更浓密,鼻梁更挺翘。
一种疏离又英气的美感。
司芃道声谢,离开他圈着的手,再不动声色看几米外的孙莹莹,扶正棒球帽:“不好意思,没走稳。”
“没关系。”
凌彦齐自然地转头看向“旧日时光”
,这两人今日都没穿工作服或是围裙。
“今日店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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