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的祖母情况如何?”
慕辰问。
“好了些。
爹对这种病人经验更丰富。”
锦瑟在慕辰的薄衾上写道。
见慕辰神色疲惫,忙扶半卧的他躺下,锦瑟在他手上写道:“我刚和爹商量过了,如果我爹进宫面圣,告诉皇上慕辰的身体暂时无法出征,或许皇上可以改变主意。”
慕辰道:“父皇早已求过太子。”
锦瑟垂下眼帘,一时间青葱似的手指竟不知该放在哪里,勉强笑着写道:“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
慕辰却拽住她微微颤抖的手,一双黑曜石似的瞳子坚定而沉敛。
七日之后,慕辰终于再次被背上点将台。
这一次,慕辰没有身穿凛凛金甲,只是身着一袭单薄的青衣,将那煞白的面色衬得雪似的毫无血色。
“给父皇活着回来。
“凌宛天道:”
这是命令!
““儿臣遵命。”
慕辰道。
凌宛天的面色亦是铁青。
这次,他派了三个御医相随,包括慕辰的岳父,并赏了一辆由西域送来的几匹矮脚的枣红小马驾驭的马车以减少颠簸。
三军将士望着台上清瘦得清风似的男子,无不心酸。
待慕辰被背下点将台时,所有人都心揪起来。
澜山一望绝顶,莲花状的劈开成五瓣,每一瓣都尖刻如刀削,漫山的绿树更加丰硕,绿成浩瀚的绿海,秃鹰在长空凄厉嘶鸣。
山脚下,赤红的三角梅一排又一排竞相怒放,惺惺如血。
锦瑟在马车内遥遥相望,待到十万大军都在视线中遥成一条线,最后,连那青铜色的线都远远散去,依旧未垂下青色的帘子,凌宛天亦眺目望远,到最后,脑海里竟全是小时候的慕辰在杨德妃的照料下纯澈的双眼。
“啊!
真是的,白瞎了一个貌美绝伦的女子了,又要苦守空房了!”
慕珣一声仰天的叹惋,将凌宛天的思路拽回到现实中,凌宛天挥马扬鞭,在远山下怒喝着,慕珣怎么也追赶不上。
慕辰这边,待夜晚安营休息之后,陶蓁便悄悄架一辆小马车潜出军营。
铜雀背上慕辰,以轻功相辅,三人汇合之后,原路返京。
“哈哈哈,太子和三王肯定没想到咱们还有金蝉脱壳之计!
有安义将军和阿忠阿信将军在,也够鞑子们喝一壶的了!
等王爷身体好了之后,看咱们不回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铜雀驾上马,笑道:“小陶姐,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回家照顾你奶奶了!
“陶蓁低头“嗯”
了一声。
肩头的猫兔子呜呜叫唤。
原来,陶蓁怕慕辰病得太盛,这次竟将这小家伙也待在身上以便随时提供眼泪。
“多谢王妃救我奶奶,王妃真的很热心,竟主动请王御医为我奶奶看病,小陶十分感激。”
陶蓁坐在铜雀的身边,离车中的慕辰远远的。
自上次被拒绝之后,两人越来越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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