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马车却十分精悍,仅能容下两人。
“都进来。”
慕辰道。
“不行!
这辆车不大,哪有奴才挤主子的!”
铜雀急忙摇头:“小陶姐,你进去躲雨吧!”
慕辰冰玉似的嗓音又提高了些:“都进来。”
然那马车却十分精悍,仅能容下两人。
陶蓁站在车帘前,手脚统统迟疑着。
黑夜中,慕辰的双眸依旧灼灼闪耀,甚至比往日更熠熠迸着寒光。
这种光华,陶蓁不曾见过。
他如天神,只不过,这次再也不是仙袂广带、云中飘飞的神仙,却成了翻手成云,覆手掌控众生之神。
这寒眸,一度让陶蓁沉湎不已,然今天,她彻底痴醉了。
皇上面前,他淡漠温和得像一缕初春的风;太子和三王面前,他隐忍得像四月的雨;锦瑟面前,他沉甸甸的爱让他犹如盛夏的晚霞,嫣红漫天,这都不是他。
他是雪,是千年的寒雪。
陶蓁就这样在雨中痴痴地望着他,忽地被铜雀推进马车,她这才知道这马车的构造竟如一枚精致的床,他倚坐在柔滑敦厚的锦被之上。
想到他腰以下没有气力让他如常人般坐车,陶蓁又心疼了几分。
铜雀蹲在车的外侧,被慕辰也一手拽了进来。
车外,雷鸣电闪,老天像是要把自己的天池都倾倒下来似的,瓢泼冲刷着一切:灌木、绿树、苍茫崇山,周围的温度也骤降。
慕辰覆盖在薄衾内的腿情不自已地微微颤抖起来。
铜雀忙要脱下自己的外衣:“王爷您冷么?”
“不冷。”
慕辰道。
铜雀知他体恤自己,继续脱衣,陶蓁急忙拦住他:“你的衣服都湿了,给王爷披上有什么用。”
铜雀焦急地望着这为了引人耳目而刻意短小精悍的马车:车内除了一件供王爷明日更换的白袍,竟再也没有他物。
因为已入夏,那白袍纤薄丝滑如水,亦无法御寒,铜雀便道:“小陶姐,咱们靠近王爷一些,这样能暖和点。”
陶蓁一愣。
“本王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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