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斯普劳特满脸担忧:“我是说,要阿不思先死一次。”
一周过去,保存辉石的大厅依然维持着之前战斗后的残破样子,孤零零的悬浮于巨大的洞穴之中,教授们太忙了,抽不出人力来修复这里。
此刻,赫敏,两位院长和莉莉都聚集于此,还有被固定在高背椅上的邓布利多,脱离了厄里斯魔镜的帮助,他看起来气色更差了,好像随时会去到死亡那边一样。
辉石再次悬浮于大厅中央的石柱台上,稳定的散着美丽的光彩,来来去去的八眼蜘蛛们在洞穴里爬动,海格则再次待在了四楼走廊的门后,警惕着任何想要闯入的人。
这里是霍格沃茨最核心的腹地,用魔咒将地下山腹的空腔洞穴和四楼走廊链接,除了特定的门钥匙,就只能通过海格看守的大门来抵达,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去钻八眼蜘蛛们开辟出来的蛛网隧道。
顺带一提,独眼女巫雕像密道后的那根门钥匙石柱已经失去了作用,赫敏以后将和其他教授一样,从四楼走廊进来。
“赫敏提供的魔法理论没有问题,我已经进行了十几次咒语模拟,但是,我是说但是……”
矮小的弗立维教授焦虑的转着圈踱步。
“我们真的不考虑先用其他死去巫师的骨灰实践一下吗?”
他望向稳坐着的邓布利多,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义手。
“菲利乌斯,给我们的小狮子一点信心,也给我一点信心。”
邓布利多轻柔的说道。
“我可是最强的白巫师,死亡没那么容易真的将我带走,我只是换一个形态,只要半个小时,你们就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强大的邓布利多。”
最该接受鼓舞的人,此刻却在鼓舞他人。
他看向赫敏,后者正被莉莉搂着,轻声说话。
“你给了我们太多惊喜,这次我们也会相信你,放手去做吧,别担心。”
波特夫人这样说着,摸了摸赫敏的头。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来,看着与亡者几乎没有区别的老人:“那么,我要最后认真的问您一次,您是自愿的吗?”
她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汪湖水,严肃的样子像一个小大人:“踏向死亡的道路不容许回头,现在的您,还弥留于生者的领域,如果现在放弃,说不定未来就有更高深的魔法,能够治好您的伤势,说不定会有更厉害的魔药,能够起死回生。”
“但如果您接受了我的提议,那就意味着死亡的帷幕被您亲自掀开,在以后永恒的岁月中,您将只能隔着帷幕,观看此世的一切,您将尝不到甜与苦,感知不了冷与热,灰与白会成为一切的底色,再美妙的音乐也只会化作悲伤的叹息。”
“所以,我要再问您一次,您是自愿的吗?”
教授们围在一旁,弗立维红了眼眶,斯普劳特无力的靠在莉莉身上,鸟架之上,凤凰福克斯出轻微的悲鸣,似乎舍不得老友的离去。
邓布利多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你们说,行走的霍格沃茨,算不算高塔?”
他双手用力,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一道道魔咒化作的枷锁从他背后断裂,幽白的灵体似乎找到了出口,顺着他后背的缺口蜂拥而出。
一个,两个,挤出老人躯体的幽灵们漂浮在半空,茫然的打量四周,然后看到了正迈向死亡的邓布利多。
地上,一个早已画好的魔法阵已经就绪,幽蓝的蜡烛围成一圈,缓缓燃烧。
随着幽灵们的离去,邓布利多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死亡正在急促的呼唤着他,呼唤着这个早在数十年前,就该抵达的灵魂。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魔法阵中央,看向福克斯笑道:“最后帮我一次吧,老朋友。”
凤凰的悲鸣响彻洞穴,它腾空而起,挥出炽热的烈焰,可这一次,代表涅槃的火焰,却为送葬而燃。
轰!
烈火中的邓布利多神情安然,他张开双手,任由自己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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