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七人无不如芒刺背,明明是2o多度的宜人温度,却如同身处西伯利亚,寒意裹挟了全身,屋内一下子陷入死寂。
妖鸟妖冶的冷冰冰的眼神不似作假,猎魔人们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干。
“跑!”
“干,和他拼了!”
场面从寂静转为喧闹,七人面对这催命的恶鬼妖鸟采取了不同的措施,有的高声怒吼朝妖鸟挥舞银剑砍过去,有的瞄准门外的马匹朝门口尽力奔去,有的低头看着定位器手表,妄想搜救队能够即刻赶到。
靠在墙壁上的费米单手撑着大剑挣扎地站了起来。
“快跑!
我们打不过他。”
林衍冲了上去,欲拉着费米向门口跑去。
“我的一只手已经残废了,就不走了。
你们快走吧,我会为你们争取到3分钟的逃跑时间。”
费米甩开了林衍的手,面目坚定中带着一丝平静,仿佛他等会要做的不是自杀式的悲壮断后,而是一场普通的日常训练。
“别胡闹,逃还至少有生的希望,你的马术是我们三人里面最好的,还是你教我骑马的。”
林衍先是愕然,很快又试图伸手把费米拽过来。
漫天飞舞的血雾和各种法印震荡的余浪拍打过来,巧合地把林衍重重推到门口,两人的距离再度拉大。
随着费米咬紧牙关奋力大喊“给我滚!”
,站在门口的林衍几欲张嘴,但很快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最近的那匹马。
现在再不跑,那费米为他们断后的意义荡然无存。
费米看到林衍消失在视线里,重重地吐了口气。
空气里的血腥味愈浓烈,在场站着的猎魔人除了他还只剩下两个,其余的都是肝肠寸断,死不瞑目。
他的额头青筋跳动不止,死亡将近的冰冷味道让其心跳快了几分,但慌张很快转为激动和兴奋。
实际上费米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在刚刚不选择逃跑。
也许是在第一天和林衍说过“我会罩着你”
,也许是自小就是看着堂吉诃德的故事长大,不想做个逃跑的骑士,也许是一时间的猎魔人精神中的勇气和信念替代了理智。
但总之,这位被同龄人冠以“大熊”
称呼的年轻猎魔人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打算为逃跑的同伴们断后。
费米双眼充红,面目狰狞得比妖鸟更像恶鬼,嘻嘻哈哈的脸庞变得怒冲冠,凶悍严厉。
“伊格尼!”
银光在十字大剑上“唰”
的闪过,白冷色火焰从剑格处燃烧起来。
他没有施展昆恩法印来给自己加强防御,而是用了伊格尼法印给自己的大剑附魔。
面对妖鸟可怕锐利的附魔爪子,即使调用全身魔力施展昆恩,防护盾也抵挡不了多久,还不如在最后一刻用最凌厉的攻势多拖上一会,哪怕多一分钟也好,或许林衍他们就能逃出去。
“畜生,看招!”
费米举起了完好的右手,剑似奔雷,憋足胸中一口怒气吐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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