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便宜了洛清桓,无人管着了,就如同离了笼的鸟撒丫子的在外边跑,他在前面跑,他的老父亲跟在后面撵。
不是给人赔鸡的钱,就是给人赔鱼的钱。
洛岳渠说着说着,重重叹了一声,竟忽然起身对林楚妍行了一礼:“我与姑娘的交谈中可以得知,林兄对姑娘应也是倾囊相授,望姑娘若日后与我儿成了亲,还需多多鞭策他读书习字,若是能考取功名,洛某那真是感激不尽!”
“什么?!”
一声变了调的惊疑声在门口响起。
大概是因为过于惊讶,尾音高高扬起还破了音,调子如同戏台子上的丑角那般,骤然撞入耳中滑稽的很。
两人齐齐朝声音来源处,只见洛清桓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只脚迈入门槛内,一只脚还在门外,但整个人已经往外边缩去,似乎正在犹豫着是否要转身离去。
他那条泥里滚出来的月牙袍子已经换下,此时身上穿着的是条浅蓝色的锦袍,衣领处用银线绣着几片柳叶,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腰间的翡色腰带中挂着枚精致玉佩,脚上穿着白鹿皮靴,身形纤细颀长精精神神的站在门口。
面上已经洗漱干净,一头墨色长高高束起,银色玉冠上斜插着一枚羊脂玉簪,给那双带着星辰的眼眸平添了份贵气,如同夏夜苍穹上倒挂的星河,璀璨夺目。
但他这份足可入画的风流韵致大概就只持续了两秒,顷刻间洛清桓就如同一只委屈的小仓鼠,连滚带爬嗷嗷叫着朝洛岳渠奔来,梨花带雨的喊:“不要啊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立马去跟刘老先生道歉,是我不该给他茶里加泻药,爹我错了嘛,你别这样,我不成亲……”
林楚妍看着眼前这幅光景,稍稍蹙眉。
洛清桓竟这般不愿意成这门亲。
这也难怪他后来被迫拜了天地之后,连洞房都没入就跑去酒楼喝酒斗蛐蛐。
若是如原配那般,缩手缩脚等着洛父洛母强压,定是会更惹他反感。
最终落得个悲惨结局倒也正常。
若是真的找洛清桓商量一手给钱一手撕婚约的交易,说不定他还真会给钱。
她在这边想着,边上的哭喊声还在继续:“爹这药我之前自己也喝过,我,我也给夏家的那两个小子喝过,甚至钱老板家那傻小子也拿过去当茶喝过,就没多大事的嘛。
我,我们也不知道刘老先生反应会这般大……”
洛岳渠听到这话顿时气结,也顾不上边上有没有人在了,重新抄起放于椅子上的藤条,又‘啪’得一声往地下一拍,指着哆哆嗦嗦的洛清桓怒道:“你自己喝过?夏家那两小子喝过?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刘老先生如今已经是知天命之年,受不起你们这群崽子的这般伺候啊!”
他越说越气,将藤条砸的‘啪啪’作响,单听气势骇人非常,但愣是一鞭都没有抽到洛清桓身上
“如果不是郎中去得早,刘先生还有命来府上告状?!”
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洛清桓:“你自己说说,这么多年来我给你收拾过的烂摊子还少吗?”
洛清桓大概是心知今日若非心诚就难以善了,于是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道歉倒是极为真心实意,抽噎着细数自己曾经过错,甚至还把之前做过的、洛岳渠不知道的其他缺德事儿一并给抖了出来。
他大概是将所有的脑细胞全用来整人了,总之点子多如海边沙,就这么一连气走了一个又一个名师前辈,给自己安上了个扶不起的阿斗之名。
此次让洛岳渠大动肝火的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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