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学不乖,从小到大吃了多少亏,还要去招惹她,你越是招惹她,父皇就越不高兴,下次就越不向着你!”
永和公主被他说得一愣,破天荒没跳起来和齐王吵,咬着嘴唇,眼眶慢慢红了。
贤妃有些责备地看了齐王一眼,伸手抱住永和公主,拍着她的脊背:“还是小孩子脾气。”
永和公主咬着牙不肯哭出来,从母亲怀里探出头对齐王嚷:“你是我的亲哥哥,凭什么不向着我说话!”
齐王道:“我还不向着你?你以为我和永乐生下来就有仇吗,当初和她闹得针尖对麦芒,你说是为了谁?”
贤妃头痛。
永和脾气骄纵也就罢了,齐王从小沉稳,偏偏在永和面前嘴不饶人。
二人吵起来,她这个母妃也要头痛。
永和公主本来兴冲冲进宫,和齐王话赶话吵了一架,埋藏在心底的委屈突然翻涌而出,再忍不住泪水,哽咽出声:“……凭什么啊。”
“从小父皇就偏帮她,和她吵架是我挨骂,珍奇贡品是她先挑,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就连挑驸马,我都只能挑她选剩下的。”
贤妃垂睫。
她知道,永和当年年纪小,心性不定,郑熙也好、言怀璧也罢,永和并非当真对他们生出情意。
或许有些好感,但那更多来自于他们的声名,不足以让永和至今念念不忘。
真正梗在永和心底的那根刺,并非那二人本身。
——姐妹二人同时择婿,皇帝却将最顶尖的两个轮番掐走,全都给了永乐一人。
但这话不能出口,出口就是心怀怨望。
纵然殿中侍从已经被遣出,贤妃也不愿说出口,她怕永和听进心里,在外面脱口而出。
她思忖片刻,柔声对永和道:“你看,圣心就是最要紧的。”
她站起身来,语气缥缈道:“这世上的人,一辈子汲汲营营,争的其实唯有两个字,圣心。”
“天子日理万机,哪里能照顾到所有人,所以在天子心中占的地方越大越好。
百官在朝中争圣心,你哥哥与秦王楚王争圣心,母妃与后宫嫔妃争圣心,你自然就和永乐她们争。
能被天子多看一眼,多眷顾一分,都是极大的福分。”
“你争不过永乐。”
贤妃轻声叹道,“贵妃她……她死在最得宠的年纪,圣心对她有愧,自然也会格外偏爱永乐。
但人的运数是很玄妙的,你看,郑氏、言氏,哪个不是顶级的门第,极好的人才,现在呢?”
郑熙获罪,言怀璧远走,这两段羡煞旁人的婚姻,都匆促落幕。
贤妃沉默片刻,似乎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光景:“你知道陈侯是谁吗?”
永和公主愣,齐王却想了起来,情不自禁压低声音:“母妃说的是穆宗皇帝亲封的那位?文臣封爵的第二人。”
贤妃笑了笑:“就是他。”
“你姨母年少时,爱慕陈侯——那时他还只是个来自偏僻州府、庶民出身的年轻人,未曾封侯,名声却已经很盛了。”
说到这里,贤妃微微出神。
她似乎隔着漫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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