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鱼声,声音越来越往下,沈愿蹲下来,一朵黄色小花从门底下递进来。
沈愿愣了愣,还是伸手捏住小花的根部。
门外的木鱼声还是没停,声音却越来越缥缈。
沈府是江州一带的富商,主营丝绸纺纱业,每年的缴纳的赋税占了江州府的三分之一。
沈府有二子,长公子早早考取功名在京城做官,二子则留居江州经营家业,这是大户人家常见的情况。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大夫人产下大小姐后,久病未愈,早早便去了,长公子数年来未曾回过江州。
二老爷是娶了大夫人身边的侍女为妻,此事成了江州的一桩美谈。
沈府的灯早早便点亮了,连角落处的地方也亮堂堂的,像是早就知道这是某人偷溜进来的必经之路。
沈愿一路小跑到书房,还未进屋,便听到了争吵声。
李因站在窗沿处手紧握成拳,背对着沈淮安,声色冷冽:“愿儿生下来不足一月,夫人心疾作,你大哥被困京城数年到至今。
你我二人这七年,将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
现在你告诉我,她要被接去京城了?”
沈淮安上前握住她的手,温言安慰:“这么多年来,你我二人无子,早就把愿儿当作亲生女儿一般。
我岂不知你的苦闷?只是大哥一向言出必行……”
沈愿听得怔怔的,她低头看着藕色裙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一不留神,身上的黄色小花掉落在地上,她正准备低下头去捡,却磕碰到了木雕。
李因和沈淮安向门外看去,却看到了小小的沈愿呆呆地蹲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上前把沈愿抱在怀里。
“你这丫头,又跑去哪里疯了,这么晚才回来?”
李因虽然这么说,面上却没有责怪之意。
沈淮安打开折扇,点点沈愿的脑袋:“想来是和余家小公子去玩了。”
“不是玩,是去‘办正事’了!”
沈愿反驳道,乐呵着又突然耷拉下脸,“二婶、二叔,你们真的会把愿儿送走吗?”
李因扬起眉,‘哼’了一声:“你这孩子,什么叫送走?养你一个人,沈府还不差这些钱!”
沈愿这才又笑起来:“反正二婶和二叔别把我丢下就好了,愿儿永远喜欢你们。”
京城,大理寺。
牢房散出阵阵腐味,衙役扣着穿着囚服的犯人走过,铁链垂到地上,刮出兹拉的声音。
走得慢了,衙役不耐烦的一脚踹在囚犯的腘窝上:“走快点!”
牢房最深处是审讯室,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因常年有人打扫显得干干净净的。
囚犯被随意扔到地上,他扫视过旁边的一排排刑具,面上无一丝俱意。
脚步声由远及近,红色官袍的男子坐落在椅子上,声旁的人出声提醒:“大人,这就是前些日子抓到的人了。”
男子拿起文书,一字一句的读出,语极快,声音却极为清晰,如冰水般彻骨:“王氏三子,收受贿赂,勒索钱财,遍置私行茶盐贩于赤丹,你可知罪?背后的人是谁?”
囚犯呵呵的笑了笑:“沈淮书你算什么东西,王家在京城如日中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一个寒门出来的小子,走运得了状元,又侥幸得了天子的青眼,可这算什么?皇帝算什么?天下是由世家掌控的,他身后有世家依靠,丝毫不畏惧。
“目中无法,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沈淮书提笔在纸上写下‘不敬皇威‘四个大字。
刚才还目中无人的男子听到处置,明显慌张起来:“你们不能对我动手,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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