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侧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在好奇地打量周围,明明刚刚才从这里出去,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他还用手戳了戳摆在门边的青竹盆栽。
注意到福泽谕吉的视线,他把手背到身后,笑着说:“如果我的回答能让你满意,我就可以离开了吧?”
福泽谕吉静静地望着他。
如果不了解福泽谕吉的人,一定会觉得他的眼神很凶,哪怕他对人没有任何恶意,这么看过去,也会让人觉得仿佛被山间出没的野兽给盯上了。
乱步应该很了解他才对。
可他这么望过去的时候,乱步的笑容不甚明显的顿了一下。
然后他就放松了下来,对福泽谕吉眨了眨眼睛。
绿眸温和清透,福泽谕吉心里莫名的浮现出了一个猜测,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一定绞紧了,十根手指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根本没有表面的乖巧。
福泽谕吉忽然走近他,把手伸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乱步的身体僵了僵,不管手臂还是肩膀都绷直了,从上往下看,还能看到他喉结不安地滚动。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看起来反而更一目了然,有种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折断的脆弱感。
福泽谕吉伸手把门关上了。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他居高临
下,轻而易举地把乱步的变化收入眼底。
乱步单薄的身体轻轻颤抖,手指在身后攥成了拳头。
从容的呼吸也变乱了。
他在紧张。
幽闭恐惧症?
福泽谕吉收回手,看了看他,忽然说:“你比乱步小。”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绿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补充:“年纪。”
他看起来比乱步小。
刚认识乱步那段时间,乱步都没有这么明显的需要照顾的感觉。
看到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福泽谕吉问:“能喝茶吗?”
眼前这个小小的乱步似乎还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想了想才说:“可以。”
福泽谕吉走到自己的茶柜旁边:“哪一个?”
“都可以……”
接触到福泽谕吉的眼神,他改口,抬手指了指,“那个。”
他故意指了放在最高处的一个,还皱了皱眉头,好像觉得被福泽谕吉的话牵着鼻子走很丢脸似的。
福泽谕吉视线落在那盒茶叶上,介绍说:“这是乱步买的。”
他把乱步和眼前的年轻人分得很清,态度也没有多热情,反而是出于待客的那种周到,眼前的年轻人也放下心,点点头说:“就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