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想了想,决定收下这镯子,将它收进怀中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祈夫人,你对朝廷里的事清楚,你觉得……安阳王这个人如何?”
阮素雪垂下眼眸,细细思忖,半晌才抬起头,“安阳王和当今皇上一母所出,但是他喜好游玩,常年不在宫中,少有的几次见面,只觉得……他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但也许并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危险。”
这一席话,令凌青似懂非懂。
不知何日起,江湖中有传闻道,琰帝陵确有存在,地图在霍贤手中,地图之外还有张机关图,但却不知所踪。
这一言传,越传越真,越传越广,说的人都好像自己亲眼见过的一般,过不多久,便传到了宫里。
夜色如墨,星空如洗,奢侈华丽不输任何一位王侯宅院的霍府,静谧得有些阴森。
书房里,霍贤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正要拿起桌上的信笺,冷夜清空有一声清啸倏然划过。
霍贤神色一紧,又很快恢复,浅抿了一口杯中的好茶,将茶杯放下遣退下人。
待到下人将门关上,霍贤手摸上案上的一个寿山石摆件,轻轻一转,随之响起水磨的辘轴声,房间另一侧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道一人宽的缝隙,里面是一条密道。
霍贤拿过烛台,走到书架背面之后,入口处墙上有个圆石装饰,他握住那个一扭,那书架又慢慢移回原处。
霍贤沿著密道走下去,出口处豁然开朗,像是到了某个宫殿的大殿。
四周墙上有几颗夜明珠幽幽亮著,殿上挂著布幔,帐幔后端坐著一人,隐在阴影里看不出面貌。
“你来了?”
帐幔后的人声音低沈微冷。
霍贤捋起衣襬恭敬跪下,“奴才参见主上,不知主上有何要事要吩咐奴才?”
“主上?”
帐幔后的人低沈著声音冷笑了一声,“恐怕再过两天就该换我喊你主上了吧?”
霍贤跪在地上摇摇头,“奴才不知主上的意思。”
啪!
一声响,是殿上那人一掌落在座椅扶手上。
“你现在倒是会装胡涂,也懂得使手腕了……府上养的那群死士果然都不是吃白饭的,宫里那些太监啊宫女的也不知不觉间全都变成了你的人。
霍大人的势力是越来越大,是不是嫌大内总管这个位子坐得不够舒服,准备换龙椅来试试?”
“奴才不敢……”
“不敢?”
那人话里怒意极大,“我看你敢得很!
都可以擅自而为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对付祈家了?”
“回禀主上,祈靖越卖辱求荣人证俱在,是皇上亲下的旨意……”
“闭嘴!”
霍贤跪在地上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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