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柳随雅全身上下唯一让人留心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并非特别明亮却是漆黑清明,含着淡淡的笑,似是诉着万般深意,深邃如井,竟是直入人心。
“可不是么,这皇宫就是奢华的东西太多,也该是弄些清莲调和一下。”
君非寒玩弄着手间的扇子,随意的闲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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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左相大人向皇上提议在宫里栽满莲花。”
君非寒拍扇一笑,满是风流,
“可不是么,这朝中既有如莲之人,宫里怎能不也栽上些许呢。”
望向那满池莲花,柳随雅心想,皇上可是下令满宫水池皆种满莲花,这可不是些许。
“如莲之人?说的该是纪国师吧。”
柳随雅清风而笑道。
君非寒凝神相望,探过了些身子,略带风流调侃道,
“何止是云洛,随雅更是胜莲之人。”
那神色媚音竟似是勾魂,柳随雅心头一颤,随即很快恢复了平和,微微一笑,并无在意道,
“君丞相太过奖了,随雅不过是寻常之人而已,哪能与那清莲相比,更不能与纪国师相提并论。”
君非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随雅,又是风流而笑,见柳随雅并无在意他直呼其名,更是叫得欢快,
“莫太谦虚,朝中本就多光芒耀眼之人,如随雅这般温润如玉,清雅如风之人,才是独枝如清莲。”
话是认真,神情却是调笑,若是普通人想来是看不透他其中的深意,但柳随雅却是明了。
当日在巷口彼此间这么对望一眼,梁子就注定结下了,说是梁子也不恰当,其实无非也就是对于对方多长了份心眼,也多感觉到了一些深处的东西。
他既是知道君非寒并非庸俗弄臣,君非寒也知他不如表面上那么平凡简单。
既然各有各的心思,此番出行,本就暗藏着阴谋陷阱,两人是互相合作还是彼此算计,恐怕仍是未知之数。
君非寒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但又不能不信,看起来是胡言乱语东拉西扯,但仔细揣测感受,却也觉得这其中另有深意,想来这就是此人高明之处。
想到这儿,柳随雅释然一笑,却不知如此随意的笑在君非寒眼中却别有一番风采。
“随雅不过是庸俗之人,君相高抬了。”
君非寒又是一声轻笑,把玩着手间的扇子,又是东拉西扯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想起皇上另有召见,就赶着离开了。
柳随雅心中自是觉得有趣,敢把皇帝的召见也忘在一边的人,满朝上下,恐怕也就只得君非寒而已吧。
再次望见那池中清莲,隐约而见的,倒是君非寒俊美风流的脸孔,神采飞扬间又满是调笑,动人之处,又着实叫人看不真切。
原只觉此次出行乃是深入朝中阴谋,如此看来,或许能有别一番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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