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子这时从后厨出来,端上一盅冬瓜炖排骨,冷不防地被若有所思的宋沛宁叫住:“我记得哦您是黄大夫介绍过来的,您可对黄大夫的徒儿云翎熟识一二?”
厨娘子一听这话,忙把手中的菜放在桌上,有些慌了神:“女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与云……云公子并不相熟,只听黄大夫提过几次名讳,倒是没什么能告诉女公子的。”
宋沛宁淡淡地“哦”
了一声,佯装不在意满,饭桌上提起别的事,“我今天在城里看见太子游街了,身段瞅着眼熟,还听了好些太子秘事呢!”
厨娘子立在远处,规矩地宋沛宁接着问话,等了一会儿见宋沛宁说起别的了,便自顾自退去了。
翌日,云翎赶早来到学堂上课。
赶到时院子里的孩子正吵吵嚷嚷的,离近一看,宋沛宁正给院里的孩子衣服。
宋沛宁看云翎来了,一如往常地招呼他过去。
昨日在街市里四目相对,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时候不说破,都下意识地想要悄悄揭过。
这点两人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宋沛宁从前是个心里压不住事的小姑娘,遇见别扭扭捏的心事,恨不得当机立断跟人拆解清楚了求一个安心。
她若不提,许是昨日没看清,云翎心底松了一口气。
当下还不是向宋沛宁坦白真相的最好时机,朝廷局势混乱,方祁几日前参奏,说民间出了个善心善财的徐公子。
按说方祁奸诈阴险、唯利是图得很,左不过好心去抬举一个民间做好事的公子,这其中怕是有诈。
若是为了敛财,另辟蹊径倒也还好说……就怕这一招是冲着宋沛宁来的。
他在暗中还能防着点方祁的小动作,若这时与宋沛宁摊牌,唯恐将她去卷入不必要的风波。
云翎想着,忙碌之中用余光悄悄看向宋沛宁。
宋沛宁神情自若,手上给孩子们衣服就没停过,一边指挥着后来的孩子排队,一边还要给玩着玩着就闹起来的孩子断理。
云翎暗自思咐,若是过去的宋沛宁肯定应付不来,阿宁长大了不少。
下学时临近傍晚,下学后的孩子们意犹未尽,缠着要先生、讲个故事再走。
宋沛宁在这时捧着一盆水果,笑盈盈地走过来,“都来吃点解解暑,先生讲了一天,定是累坏了,你们消停些,别累到先生了。”
宋沛宁把果盆放下,给孩子们吃,从中拣了个最大最红的果子,递给了云翎。
“那便我给来讲一个吧。”
宋沛宁说。
宋沛宁不如云翎有才学,讲的故事跳跃得很,赘长又无趣。
孩子起初还兴致勃勃,后面听得倦了,起呆来,溜了号,反倒讲的人越精神。
宋沛宁讲:“在一个瓢泼大雨的雨天,有一个被抛弃的小少女和一个被追杀的小少年,在一所破庙相遇了。”
两个人都还小,谁都照顾不了谁,小姑娘却逞强,拍拍胸脯对着那个小少年说:你同我一处,你便有家了。
可是她的家在哪里呢,大雨连续下了一整天,阴雨的天空像是漏了个洞,怎么填都填不上。
少年饥肠辘辘,有些心急地问她:“你家在哪?怎么没人来寻你?”
他问话,抛出去了却没有听到回音。
他伸出满是尘泥的小手拍了拍她,觉得不对,再摸向她的额头,热得烫。
为了救她,小少年背着她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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