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晖心里已是戒备重重,但听到这些往事,紧绷的心也微微放缓了许多:“漠北人常年驻守边关,个个彪悍,倒也不拘这些,像我五岁开始扎马步,十岁便跟着外公出去打猎跑马。”
郑峰眼眸中露出了几分向往:“漠北那地方被你外祖治理得不错。”
宁晖不动声色道:“我外祖最是宽容,爱民如子。
漠北的早婚令虽执行得不严,但大家也不会太过火,女子十七八岁几乎都有了心仪的人,男子一般在加冠之年都会娶妻。
外公说不强制执行早婚,是想让大家都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郑峰神色也松动了不少:“当年你父亲常在信中炫耀,说漠北野外之地常常可见一群彩衣女子打马经过,笑若银铃。
军中若无战事便同人结伴狩猎,路遇一群群的男女嬉戏山林。
当时我便想,这样的地方多可怕,女子个个不守妇道……直至你父亲去世很久后,我才明白,那种肆无忌惮,是京城的人可望不可即的。”
宁晖不赞同地说道:“想来大人年少时定是个极严谨的人。
别说什么可望不可即,那是大人舍不下的太多,你若舍得下一切,随时都可以去漠北定居,那里地广人稀,比京城的地价便宜不少。”
郑峰轻叹一声:“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你们将宁珏托付林家,虽是世交,但林家到底是太后的外家,你的身份便是开始瞒着太后,只怕太后此时早已得知内情,这才让我特意走了一趟。
今日若非得了太后的密旨,郑某当真不会如此逾越,在此同你讨论这些女儿家的私事。”
宁晖微微一怔:“原来大人专门来说这些,竟是太后的意思,可殿下在此近四年的时间,不见太后有消息,为何太后此番却为了此事,专门让大人跑了一趟?”
郑峰侧了侧眼眸:“琐事?未来太子妃之位花落谁家,在京城众人来说,是天大的事了。”
宁晖心中一惊:“莫不是太上皇复位有望了?否则谁会惦记这些?”
郑峰摇了摇头:“具体事宜,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太后既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又专门下密旨让我来提点你几句,想来不久京中便会有些变故吧。
侯爷曾特意交代过,最近西山的防备要加紧,想来定是有所动向。”
宁晖侧目看了郑峰一眼,脑海中似有什么划过,却只轻声笑道:“大人说得对,殿下到底是殿下,宁晖醒的,以后会记得尊卑长幼。”
郑峰叹息,轻声道:“太子宽容大度,固然好相处,但你也该知道升米恩斗米仇。
你若有心跟随太子,必然不必顾及。
若真的不想蹚这趟浑水,便要时刻警惕自己,莫要越了界限。”
宁晖道:“大人的教导,宁晖会敏记于心。”
郑峰道:“非我小人之心,只是许多京中的内情,你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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