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根本不和宁珏一般见识:“好好好,咱俩的账改日再算,再怎么着,也是咱们兄弟间的事!
这锦城里的武将,见你姐夫年纪轻轻做了都指挥使,心里不服气着呢!
私底下想着怎么灌醉咱们呢!
你要是有本事,今天就把锦城里那些武将和公子都撂倒了……锦城北地,酒都烈着呢。
咱们还得想对策才是,怎么着也不能让新郎横着被抬进洞房去。”
宁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灌酒也不一定非得比试酒量,锦城这帮子武夫弱鸡,小爷焉能放在眼里。
走!
咱们先去厨房看看酒,一准儿把他们全喝趴下!”
九月初九京都虽已入了秋,但依然有些热,含章宫太液池的荷花谢了一池。
平帝萧璟年脸色不是太好,离开西山不到四年的时间里,他以往总是舒展开的眉心已有了细细的皱纹,眼底也有些青黑。
虽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的俊美,身上却少了当年的精神和温润。
挨近太液池的华庭内,桌上堆满了奏折。
萧璟年坐在檀木榻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抬眸望向下首站了许久的林奕远,不冷不热道:“今日爱卿不当值吗?求见所谓何事?”
林奕远站在这里,已有不短的时间,直至此时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要进宫求见,但得了消息后,只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但却不知该对谁说起。
当年若非皇上的意思,自己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定好了亲事,国丧之后便匆忙成了亲。
明明已和沈太傅说好了,只要……只要家中没有顾忌,迎娶宁晖的事,便会水到渠成了。
可只因皇上心有奢望,自己便必须放弃心中最好的姻缘,虽已时隔多年,却依然不能释怀。
如今,林奕远得知消息后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皇上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林奕远心中着实有些不平。
有时人便是如此,自己难受时,总想着自己不喜的人比自己更难受一些才好。
林奕远上前一步,轻声道:“不知皇上可知勇毅侯,今日成亲的事?”
萧璟年微怔了怔,好看的凤眸闪了闪:“是吗?鹰弟的事历来有太后操持,朕倒还真是不知此事。
在京城时要死要活的不肯成亲,非要给先皇守制三年,没成想去了漠北动作竟是如此的快,想来侯夫人请封的奏折还在路上吧。”
林奕远点头道:“太后先去为勇毅侯打点一切,人家也是太后亲自看中的。
听说勇毅侯人没到时,两家已换了庚帖,定了成亲的日子。
勇毅侯自小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太后前前后后的不知忙了多久,他却只等着做新郎,哪像咱们这样,当初还要那般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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