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
秦清道,“此次大赛的二十五人与上次比赛的五人有各自的数字牌,随意抽两人。”
时刻已经到了,有主事者自三楼跃下做开场。
秦清随意扫了一眼,接着道:“念到我的数字时我便离开,你们等在此地别随意走动。”
众人嘻嘻哈哈应了,将目光投入中间擂台。
客栈正中的男子简要介绍了一番,便请九楼修为最高的那位开了两个数字,朗声念出所在门派,其师何人和姓甚名什,将擂台拱手让出。
秦清的师弟师妹们饶有兴致地瞧着底下,时不时交流一番。
秦清不动声色,视线在对面一楼的攘攘弟子侍从中掠过,只见其中一个矮小童子极为憧憬般伏在栏杆上,兴奋地胡乱挥舞着手势。
秦清收了眼神,低眉端起青瓷茶杯,揭杯盖拂了拂上面的茶沫子。
“二师姐二师姐!”
有小师弟登登登蹿回秦清身旁,“你看看谁会赢?”
秦清略微瞧了眼,道:“左边的道友出手勇猛有力,下盘却虚弱不稳,右边仙子身姿轻盈,腾挪之间尚有余力。
仙子取胜只看时机问题。”
听了秦清的话,一众师弟师又睁大眼回去看,这回看出了几分门道,嘴里嚷嚷:“真的诶真的诶。”
“看,仙子又躲过去了!”
不到两刻间,道友因久攻不下而愈发烦躁,下盘一个摇晃,仙子乘势追击唰唰唰腿鞭连连,将人扫倒踢出擂台,博得几层楼的喝彩。
有小师妹道:“果不其然!
想必师叔他们次次推三阻四懒得出门,也是因为像二师姐般能一眼辨出胜负而觉得无聊吧?”
秦清失笑,只轻轻喝了一行笑得前俯后仰的弟子们一句:“看比赛。”
下面又或快或慢地进行了几场点到为止的比武,有小师弟突的想到:“二师姐,不是说小师叔新收了师妹要过来吗?怎么这时还没到?”
秦清将茶杯放在一旁小桌上,道:“大概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又没来得及报信。
无碍。”
说话间,下面又是新的一场,只是被唤上场的其中一人迟迟不出现,已经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主场人皱着眉又长声喊了一遍数字代表的门派及姓氏,依旧无人应答,便朝着三楼使了个眼色,三楼处醒目竖着一个红边大鼓,侧边站有汉子抡着厚实肌肉的双臂使着鼓槌,咚咚咚间歇性捶了五次。
主场人朗声宣布:“伍声已过——此人——”
“且慢!”
有一骄矜鹂音扬声打断,傲慢无礼带着挑衅之色,声音不大,竟奇异般压得漫场霎时安静下来,“不过是慢了几秒,莫不是要夺了我参赛资格吧?”
话音未落,有一鲜红衣影如花瓣飘扬般轻盈落在台上,引得秦清也忍不住分神向下瞧去。
红衣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利落武装红似怒焰,纤细手腕上银色护腕闪闪发亮,脚蹬一双隐有红色云朵暗纹的黑靴。
鲜衣打扮更衬一张小脸上眉眼灼灼,噙满轻蔑难驯之色。
啪一声清脆鞭响,红衣少女手中一条灵活的勾尾长鞭打在擂台上,仰起精致下巴,声色是十足的傲慢:“我霍冥云在此,来战!”
人群又小小地骚动起来,这青年弟子的比武大赛向来友谊切磋第一,名次胜负第二,对手之间客客气气只讲一个点到为止,像霍冥云这般主动挑事出场的实属难见。
连秦清的小师弟他们都忍不住忿忿开口:“什么态度?”
“年纪不大,倒像是有天下第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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