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华甄近些年身子能养好,除了南夫人照顾得当,也不少他的功劳。
她微垂眸眼,心中想得通透。
路老待她一直很好,如果真的看得出来,没同长公主说,那便是站在她这边。
“让人去请他过来,若是母亲问起,就说我在东宫吹了风,有些不舒服,”
钟华甄轻轻放下手中的茶,“这茶凉了,换壶热的。”
今天事情太乱,她头都有些大了。
从东宫回侯府时未向李煦辞别,清心经也只抄了一半,往后再过去,他肯定气她。
钟华甄紧紧按了按眉,没再想这些烦心事,最后回屋换身宽松的衣服。
屋内围屏嵌玉,帷幔轻轻垂下,遮住身影,紫檀木架子搭上衣物。
好一会儿后,钟华甄披厚实的大氅出来。
她肩膀细弱,手指就像葱白样细嫩,白净无暇,李煦常与她比较,他总觉她手小,握在手心把玩却刚刚好。
南夫人下去端壶热茶进来,她手里的檀色托盘铺红布,旁边有碟新做出来的蜂蜜糕。
钟华甄坐罗汉床,讶然问:“什么时候做上的?”
南夫人将托盘放在桌上,把茶和糕都拿到罗汉床上的小几,说:“老奴猜世子午时会回来趟,便让厨房做了这糕点。”
这时平福突然来通报,说路老大夫到了。
她手顿了顿,看向南夫人,南夫人茫然摇摇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到得这么快。
“让路老进来。”
钟华甄起身。
垂下的帷幔用金钩挂起,月洞门上悬布帘。
平福一路小跑打算去偏院,没想到刚出去没多久,就遇见了路老。
路老大夫一身干净布衣,鞋稍有破旧,他长相平平,已是古稀之年,拄着拐杖,还未等平福开口,便道世子该等急了。
平福糊里糊涂,不明白他是怎么猜到钟华甄要找他,路老大夫却什么都没说。
院子宽敞,假山石立,南夫人从屋里边出来,平福见了,拉着她到一旁,小声问一句:“南夫人,路老是不是有神机妙算,我什么都没说,他就全都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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