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不远处的亓琛举着杯子扯着嘴,朝陈雅惠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好不容易把那小子弄过来,你怎么又不理人家了?”
陈雅惠冷眼喝高了的成丰,此刻正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唱些鬼都听不懂的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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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出酒楼时,日光正烈。
九月的下午两点半,暑气未退,无风的时候还是有些闷热。
李立冬喝了几杯,并不至于太醉,但心情莫名低落,反而显出几分醉意。
他低着头,最后一个走出酒楼,一个人闷闷地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一步一步严格按着地砖的花纹走,除非遇到树。
林恩宁一直跟着他,走出去好一会儿都不见他说话,便绕到他前面,拦住了他,“你怎么了?醉了?”
李立冬停住,“没有。”
“那为什么不高兴?”
李立冬恍然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他的眼神有一点迷离,脸颊粉红,但整个耳朵到脖颈反而通红。
他这个样子林恩宁从未见过,乍一看十分新鲜,忍不住道:“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李立冬笑了,“我从来就跟你不一样。”
他垂下头,绕过林恩宁,继续往前走。
“李立冬,你站住!”
林恩宁听出了他话里的冷漠和疏远,追过去再次拦住他,“那你说说,到底哪里不一样?”
李立冬抬起头,“花五千块钱吃一顿饭,却剩下大半桌子。”
而村里的贫困户,市里一年给三千块钱就能活一年,他们怎能一样呢?
他喉头动了动,小声说:“我错了,省城不是我这种人该来的地方,我应该回台城学院。”
他说话再次垂了头,苦笑了一声。
他此刻才隐隐明白过来,陈雅惠说的对,他和林恩宁真的不可能。
就连他未来的队友们,都对今天桌上的菜肴大惊小怪的点评着,林恩宁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她吃得自然从容就像吃一餐普通的饭。
这样的饭,他未来大学四年可能会请林恩宁吃一顿,但绝不可能经常吃。
在篮球场上,她环住自己胳膊的那一刻,他曾经动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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