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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慈却从她的沉默中读出了更多含义:“宁宁,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宁馥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
时慈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你以后越跳越好,你接触到的人也会越来越优秀,就像是宋先生那样的人如果频繁出现在你眼前,你还会觉得我好吗?……”
这也是时慈真正不希望宁馥能站在舞台上的根本原因。
高中的时候,宁馥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还没开窍,她苦练基本功,但真的上台却不是那么灵性,而他在学校则是成绩优异,每次月考成绩都名列前茅。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所以时慈可以不遗余力地鼓励她,支持她,因为就那个时候的宁馥而言,确实很难找到途径弯道超车。
她必须依靠他,仰仗他,吸收他所给予的养料,他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唯一的方向,这种感觉让时慈有近乎上瘾般的满足感,也让他完全沉迷进了这个救世主一样的角色中,难以自拔。
但后来在大学里,宁馥越跳越好,开始被更多人发现,关注,拥有更多机会。
他们出去的时候认识宁馥的人甚至比认识他的人还要多,有些甚至宁馥都不认识,还得对方自我介绍说看过她比赛,觉得她很厉害,才意识到是某一场比赛中的观众。
那个时候时慈逐渐意识到,宁馥在闪闪发光,她就像是一颗掉落在地上的宝石,被他捡起来,擦亮了,佩戴在身上,但宝石的光芒越来越亮,让人看见第一时间关注的并不是佩戴宝石的人,而是宝石本身。
“你在说什么?”
也是那个时候,时慈第一次试着向宁馥提出,以后两个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修成正果,有了孩子,她能不能考虑回家当全职太太。
他自觉很爱宁馥,很爱很爱,爱到时慈觉得如果失去了她,这辈子也不会第二次这样爱一个人。
所以他真的不想失去她,也不能接受有任何失去她的可能性。
只是在确认他不是开玩笑之后,宁馥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淡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严肃又难以置信,与这一刻如出一辙。
“时慈,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曾经与当下因为相同的话语而糅在一起,时慈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看着对面宁馥冷下来的眼神,终于缓缓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对宁馥而言多么莫名其妙的话。
“抱歉宁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会嫌贫爱富,我是说……”
时慈企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又发现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我怕我跟不上你,到最后配不上你……”
刚才的舞台上,时慈看着已经称得上光芒万丈的宁馥,内心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焦虑。
像宋持风那样的人都记住了宁馥的名字,还亲自给她送了花。
虽然那一束花并不像玫瑰这样具有明确的指向性,理由也清白干净得让他根本找不出什么毛病——可宁馥现在只是踏出了第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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