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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听闻你与商郎君一道回来,主君特命奴等在此处。”
容消酒眸光一沉,淡淡颔首,随着刘妈妈入了前厅。
厅内早没了今早的喜庆氛围,容岸端坐在螺钿官帽椅上,垂着头瞧不见面上情绪。
除此他之外,厅内还有那颓颓然跪在地上的柳七蝶。
“酒丫头可回来了,母亲对不住你。”
这娇贵的妇人捂着丝帕,转脸朝容消酒看去,一双红肿憔悴的眼眸,悲悲怯怯,教人心生怜悯。
容消酒心中冷笑,她还没开始算账,这人倒先求饶起来。
“母亲何罪之有?”
第6章接亲
端坐上首的容岸站起身,手指着容消酒,朗声吩咐:“给我将这有辱家门的逆子给捆了。”
容消酒下意识后退,却还是被两个女使钳制着跪在地上:“父亲这是何意?”
容岸拍着胸脯顺气,没应口。
倒是柳七蝶,在此时接了话:“母亲对不住你,实在不能帮你遮掩。
有灵都招了,说你在还俗前夜,连夜出逃与人私奔。
新婚头天,趁祭拜亡母,又再次出逃。
酒丫头,那究竟是何等风流的儿郎,竟教你痴狂至此,连家门都不顾。”
容消酒心一沉,她这继母最擅捏造事实,每每屡试不爽,已然成了惯用伎俩。
容消酒冷笑出声:“母亲说了这好些假话,就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这…这……”
柳七蝶转脸看向自家夫君,眼中含泪,极尽委屈。
“你的贴身女使已然招供,事到如今,你竟还在狡辩。
容消酒啊容消酒,我怎生了你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上赶着与人配鸳鸯。”
容岸一脸‘恨铁不成钢’,广袖一甩,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一眼。
这般情景,她儿时早经历了无数遍。
以往不论何事,他父亲都会全然相信柳七蝶,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痛斥一顿。
起初她还会悄悄躲起来抹眼泪,后来哭多了也便哭干了。
她以为自己早练就了一身铁石心肠,任父亲说甚伤人的话都无动于衷。
可再次被父亲痛斥,她还是心头一梗,像是浸满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心口,窒息又沉重。
“主君,酒丫头心智尚且不成熟,便饶过她这回,将那女使杖毙给个教训便是。”
柳七蝶柔着声音给容岸提议。
“若要杖毙有灵,便连同我一道儿。”
容消酒声音温软,语气却异常坚定。
容岸沉了面,起身阔步走到她跟前,那浮沉宦海多年的上位者气场,带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慑。
“饶了她,那便看你的本事。
明日去找商侯,与他商定下个月初再办一回婚礼,他若答允了,我便将有灵放了,不然不单单她要杖毙,连你也逃不过刑罚。”
容消酒沉沉吸了口气,应下此事。
随即便被女使带了下去。
容岸就站在原地,瞧着她那背影,眸中渐渐散出几许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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