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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家的另一个传统是终身只有一个伴侣,若是我听了你的话杀了你,为了不做鳏夫痛苦终生,说不得也只好自行了断,随你去了。”
秋素心那里说的轻巧,静侯这里听的全身发麻。
这人要不是个疯子也差不多了,这种事情说的这么行云流水,说他脑子没病,谁信?
脸上一跳一跳的抽搐,静侯的心里倒稳当了下来。
这种只在戏文里才有的甜言蜜语,马耳东风,听过就算,笨蛋才会当真。
伸手把秋素心推开些,静侯长出了一口气,默然无语。
她其实不爱与人靠近。
过去的事情说是要忘,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忘得掉。
妖变之前入骨的痛苦,妖变时对血肉和欲望的渴望,曾经有多痛,曾经有多痛快,事后留下的印记就有多深。
她始终鄙夷着自己的妖性,妖性之中那天然的对于杀戮和□的喜爱让她觉得污秽,因此她才会一直苦苦压抑甚至是抹杀着妖性的自我。
师傅师兄和师姐的怀抱,曾经是她痛苦中唯一的依靠,那种不带任何欲望色彩的温度和触感让她觉得安全。
当她全神戒备着秋素心的时候,她没有余暇去考虑这些,但是,眼下的秋素心态度诡异的让她迷惑,那明显带着异样色彩的碰触和言语,虽然处处留着分寸,不至让她觉得过分,却仍然让她感到不适。
疑惑,抵触,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烦躁。
秋素心并没有反抗静侯的动作,但是在她退出自己怀抱的时候,还是低沉了眼色。
静侯明显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当他是在调笑。
这也难怪,当那些言词出口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什么慌张。
他一向乖张,既然这么想,便说出口,也没什么要紧。
只是他难得真心的说出来,静侯却没半分反应,还是让他有些恼火。
静侯和秋素心心里都清楚,静侯稍早时候的那场突兀的失控,决不是为了秋素心而起的。
触景生情是有,只是触的是他这个景,静侯心里生的,却是因别人而起的情。
秋素心想起自己用了摄魂术从卫霍处得知的那些“往事”
,心里纵有些火气,也尽数软了下来。
那样的惨烈,若不是有本事妖化,就是有十个静侯也死得透了。
而若不是有本事妖化,那样的怨气,只怕定是要化作厉鬼夜夜追命才能甘心的吧。
静侯两手杀孽,秋素心又何尝不是。
别人的死活,他一向都不在乎。
但是,静侯的伤,却让他痛。
甚至,在还没有全然听完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把卫霍的一条膀子坳得脱臼了数次,再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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