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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正是铿锵激昂时,突然听见殿门外传来一道清朗之声:“太后宫里这么热闹,为何没人知会本王一声。”
这声音她可再熟悉不过,上次就是家门里着了火,被这不肖子坏了事。
公主憋着股气转头,果然见到魏钧着黑袍银带,大步跨进殿内,唇角噙着轻松的笑,眼神往四周淡淡一扫,所有人便各自揣了心思:
魏将军这一来,水可就更浑了。
魏钧对太后和皇帝行了礼,然后走到苏卿言面前,与她相对而视,再从袍袖中拿出块小小的石蜡道:“方才臣在殿外拾着样东西,太后看看,这是不是您宫里落下的。”
殿内所有人本都屏气凝神在等,这时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魏将军唱的是哪一出。
唯有苏卿言低头盯着他手心那块石蜡,心中掀起惊涛,澄黄的蜡面之上,竟写着四个小字:“弃车保帅。”
谁是车,谁是帅,自然不言而喻。
魏钧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将一切推到谢云舟身上,他便有把握可保她平安。
苏卿言觉得背脊发凉,手心全是热汗,魏钧见她不答,目光转沉,将手又往上托起道:“太后可要看清楚了。”
这时,旁边跪着的谢云舟瞥见两人表情,心中已经猜出大概,低头掸了掸膝上浮灰,深吸口气,俯下身道:“陛下,其实是臣……”
“是谢大人家乡的法子。”
苏卿言立即接口斩断他的话头,然后将藏在袖子里的手对他轻微地摆了摆,再飞快接道:“谢大人曾提到过,那熏书的法子是因为他家乡的故人,本宫自幼从未出过京城,绝不可能和谢大人扯上关系。”
谢云舟本已决定豁出去自认所有罪名,这时被她无端斩断话头,顿时有些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随后,又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魏钧沉着一双黑眸看着苏卿言,唇角绷得像一条正在断裂边缘的细线,可面前的女人目光凛凛,表情执拗,再明确不过地告诉他:她不会牺牲谢云舟去洗清污名。
手指用力收紧,几乎要将那块蜜蜡捏碎,然后深吸口气,撩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愿意告诉本王吗?”
吴启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下,能除去太后和谢云舟,对魏钧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弊,于是站起将整件事说了一遍。
又加重语气道:“太后和谢大人所说的,根本都无人能证,而且也太过巧合,桩桩巧合撞在一处……”
他正得意地想将太后与谢云舟通奸的结论抛出,魏钧捏着手上的蜡块,一派轻松道:“原来是这件事,那可真是冤枉太后了。
“
吴启被他一噎,口中干干地“啊”
了两声,竟猜不出魏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21章
“原来是这件事,那可真是冤枉太后了。
“
魏钧将蜜蜡拢进手心,抬眸往殿上一扫,原本剑拔弩张的众人,现在全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局势发展到如今,谁也猜不透会走到何种方向。
再看小太后,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仿佛误入陷阱的漂亮小鹿,脂粉淡淡,发髻微乱,脸上还留着几分未褪的惊惶,看得他牙根有些发痒。
她不愿把谢云舟推出来,逼自己不得不编瞎话帮他们解围,竟还做出这么副懵懂又无助的模样,令他看了只想好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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