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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
推也推不开,时闻没好气,手指隔着衬衫挠在他宽阔的背上,“谁要跟你一起洗,泡到天光皮都皱。
不许乱蹭。”
霍决笑起来,嗓音低低的,没多少诚意地恳求,喊她“bb”
,又喊很腻人的昵称,讲乱七八糟的话,几天不见就想得受不了似的。
呼吸拂过她脸侧,又轻又热,撩得发痒。
时闻不理他,将他看似绅士实则很没礼貌的手揪出来,看着那道疤,半晌,手心贴手心扣住了。
她睇得专注,神态漂亮,似在认真思考什么。
“怎么了?”
霍决直觉她有话要说,难得善解人意生出一丝忍耐心,在她眼尾一下下温存地轻啄,没有迫不及待将人掳上楼。
沙发选得宽敞,两个人不像话地挤在一起,也完全不觉逼仄。
只是霍决又高又沉,怕压着她,抱着人轻轻巧巧翻了个身,让她轻飘飘伏在自己心口。
紧扣的手被捉到唇边,霍决细细密密地吻,问她,“刚刚在做什么,怎么不上去睡?说了落地迟,让你别等。”
“看书,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了。”
时闻拿手背蹭他冒出少许胡茬的下巴,痒,也好玩。
又凑过去,羽毛般飘落一个吻,“做了场梦。”
“好梦噩梦?”
霍决问。
“记不太清了。”
时闻想了想,“只记得梦见你。”
“那就是好梦。”
霍决自我感觉良好地断言。
时闻不置可否,和他对视半晌,也笑了。
“还记得什么?”
霍决扶着她腰,一边不动声色数她脊骨,一边好似很感兴趣地问。
“记得有句话。”
时闻手肘枕在他胸膛,很神秘,又很慢地讲,“在梦里也想赶紧面对面跟你说。”
他们头挨着头,腿缠着腿,连呼吸都萦绕在一起,像一株畸形而美丽的共生植物。
霍决被她这副神态看得有些难耐,忍不住又不太温柔地开始吻她眼下痣,追问,“什么?”
夜的脉搏静静跃动。
应和着彼此的心跳。
时闻侧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或许这日冥冥之中就预示着上天赐予的好运。
指针刚好指向零点。
新的一日。
完美时机。
时闻感到满意,不由自主翘起唇角。
认为虽然每每过年过节自己都很准备得很求其很敷衍,但这一次,霍决绝无可能给出比自己更绝妙的惊喜。
她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而后牵着他手,从心口慢慢往下,用他带疤的掌心,轻轻贴住自己柔软的小腹。
“HappyAnniversary,Lawrence.”
她唇角提起,眼睛笑得半弯,似蓄着一片耀眼的月光,要命的漂亮。
“——有份礼物,要送给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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