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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忘了,如果看得太久,视线就越难收回,养成习惯后眼睛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走。
雁回厌恶的,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这种习惯。
更厌恶的是,人类的清醒也总来得那么容易。
就像是睡一觉然后醒来那般自然,沉溺梦境的人一旦醒悟过来,所有过去虚幻的快乐,都会变成将来梦醒时分的负担。
雁回松开了手掌,缓缓闭上眼。
——但我这么自私的人。
——怎么可能愿意让你这么快就清醒。
池烈一早醒来,迷迷糊糊想翻个身,肩膀刚一扭动就瞬间疼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他顿时燃起怒火,仔细回忆是谁跟自己起了冲突打过架。
但慢慢想起昨天的事后觉得不对劲,再转头睁开眼环视四周,顿时心里慌了。
是雁回的卧室,但是他人此刻不在,隐约能听见厨房有动静。
池烈暂时松口气,抬头看到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发现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是池裕林问自己在哪儿。
他懒得说话解释,就回了条短信说自己昨晚在网吧通宵打游戏,现在去酒店开房睡了。
他扶着腰爬起来,腿刚迈下地就感觉到股间有些凉意流出,忍不住骂了句“我操”
后直奔浴室,急忙拧开水把残留的东西清理出来。
怪不得全身疼得要死,昨天晚上那个狗东西指不定做了多少次。
他穿好衣服出来后想去找雁回算账,还没等进厨房,池烈隔远看见雁回裸着上身背对着自己,身后的刺青与腰窝都一览无余。
这样在背后看人家像偷窥似的,池烈只好清了清嗓子。
雁回若只是转个头还好,他干脆直接端着盘子转身走过来了,等池烈看清他脖子胸口甚至连腰上都有那些大大小小红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后,差点腿软得站不稳。
他多少也能意识到昨晚过得多荒唐了。
不过趁雁回强占上风之前,自己要先发制人。
池烈眼睛不再看对方的胸口,皱眉指责道:“连鸭子都懂售后服务,你他妈自己爽完就不管别人了啊?”
雁回把一碟做好的早饭放到桌上,无辜地抬起脸回应他:“我哪有不管你,是你自己死活赖在床上,说什么没本事把你射满就别想拔出去……”
池烈脑子立刻卡顿了,涨红着脸愣在原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辩驳。
“我也没办法呀,你喝多了怎么哄都没用,毕竟是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我让你憋着不是更没人性吗?”
池烈心里一万句脏话拧作一团,但都没力气宣泄了。
在见证了少年自尊心彻底粉碎,垂头丧气的状态后,雁回终于轻描淡写地说:“放心吧,你不是我说的那样。”
“……操你妈你有病——”
“实际情况是,你比我说的那样还过分。”
雁回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手指沿着腹沟撩起自己的内裤边缘,“下面还有呢,要看吗?”
池烈脸上的惊恐掩盖不住,一瞬间忘记摇头。
雁回看他这个反应又忍不住笑着叹气,只好从沙发上拿了件衬衣披上,把身上的痕迹盖住了。
他在池烈身旁坐下,把碗筷递过去,轻声道:“我说了,‘放心吧’。
你不用为这种事恼羞成怒,忘掉就好了,反正我又不会威胁你什么。”
池烈沉默了一会儿,表情缓和下来,别过脸不再看他了。
气氛就这样冷却下来,谁都没说话。
雁回慢慢系好衬衣扣子,当他正要把最后一颗纽扣塞进去时,耳边响起了池烈有些阴沉的声音:“我才不怕被你威胁。”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很快又把纽扣系好。
池烈慢吞吞地吃早饭,忽然感到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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