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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见状劝道,“姑娘要是没睡好,就再睡一会儿吧。”
“这如何使得,若让旁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议论我呢,这府里的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席容烟急匆匆抿了口水,便命,“快梳妆,我今日还没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呢。”
桃夭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姑娘今日不用去请安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不光今日,老爷命人传话,说是从今往后,直到姑娘出嫁,都不必再去前头请安了。”
“为何?”
席容烟低头思忖,疑惑道,“难不成是因为我今日贪睡,惹了父亲母亲生气,故意撂下这些反话?”
“不,不是,是老爷担心姑娘身子弱,不想再让姑娘出门。”
“我何曾身子弱成这个样子?”
桃夭不答言,只是摇头使眼色,急得席容烟不住地摇她,“你说话呀,到底是怎么了?!”
“行己有耻,动静有法,姑娘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桃夭的身后响起,席容烟放开桃夭,站起身来审度着来人。
那人不过二十来岁的光景,瞧着也是丫鬟模样,身上穿得却比平常丫鬟好上许多。
水蛇腰,柳叶眉,行动间带过一缕香风。
“你是何人?”
来人扬了扬脖,“夫人听说了昨夜的事,心中很是不安,担心你再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嘱咐我过来看顾姑娘,顺带管理烟雨阁一干事宜。”
席容烟冷笑一声,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我在问,你是谁?”
“我叫知书,是夫人派过来伺候姑娘的。”
“这名字听起来像个老学究,我不喜欢。
这样吧,我赐你一个名字,就叫敛秋,如何?”
来人拧着眉毛,不满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名字岂能随意更改?”
“这话倒奇了,你才说,你是夫人派过来做什么的?”
“是过来伺候姑娘的。”
“这就对了,你是来做丫鬟的,不是来当主子的,难道一个丫鬟的名字,我还改不得了?”
来人一脸不服,“可是,我的名字原都是夫人给起的,姑娘如今要改我的名字,我自然不敢说什么,可姑娘又把夫人的脸面搁在哪里呢?”
席容烟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既说起了母亲的脸面,我倒要问问你,你方才和我说话,可曾认真和我行过礼,问过安,你一个小小奴婢,满口你呀我呀,又把母亲的脸面搁在哪里,把我烟雨阁的脸面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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