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腹痛已止,只是仍很虚弱,跟远志说:“把窗阖上吧。”
远志将窗留了条缝,新鲜的空气还能进来:“令堂令尊也是着急,现在也劝住了。”
“她不是我娘。”
张頩低声说了一句,闭了眼睡下了。
看来,又是一本难念的经。
张家父母总算是走了,张頩也睡着了,远志照着戚思宽的关照,在张頩腹痛处贴上症贴,书院里戚思宽施针后余效未散,照理说症贴贴上后张頩病发便会攻冲而痛,痛时难忍,且水道通利,不能无人守在左右。
脚步声近,戚思宽和李济都上来了,身后跟着陈洵,仍旧是一脸焦急,远志起身相迎。
李济救治心切,将宽袖扎起,擦净双手,轻轻拨开张頩的眼皮,倾身听鼻息。
张頩微微睁眼,远志立刻说:“他是天一堂的大夫,你放心。”
张頩这才安下心来:“大夫,我这……”
“你且要放宽心,此症与肝火相关,越是不能心急,你既已在医馆,戚大夫医术在我之上,大可不必多虑。”
张頩闻言躺下,望着陈洵,不知该不该信。
陈洵点点头,沉声道:“戚大夫是个好大夫,我在,你不要怕。”
张頩轻轻答应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进去。
“许恒,你留下守着张生,阿元,随我出来。”
戚思宽说。
戚思宽、李济、远志三人终聚,特意择了张頩听不见的地方分析。
“你说的不错,张頩恐怕不是因肝火诱发腹痛,而是腹痈显现下焦肝火,久郁不舒,恐确要应疡科。”
第十一章
痈疽二毒,由于心生。
盖心主血而行气,气血凝而发毒。
毒借部位而名,治论循经则误。
——后有《外科证治全生集》如是说。
“腹痈,便是要施针以除脓了,那是要用体针还是梅花针?”
远志问道。
“恐怕不够。”
李济说。
这倒和戚思宽想到一起去了:“蜞针。”
“蜞针?”
远志一惊:“可我们医馆从未做过呀。”
所谓蜞针,便是以蚂蟥吮脓血以治疗创疡之法,这是眼下张頩的病况,确实是最当机立断的办法。
李济清了清嗓子:“丫头,看来你对你父亲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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