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之一边说着,一边留心着太子的神色。
太子眼睛一亮,问道:“你也喜欢歌舞?可会什么乐器?”
不等娇娘开口,戚望之便替她答道:“她这性子哪里坐得住,不过皆是稍有涉猎罢了,倒是承恩侯曾请人教她习过一阵子鼓上舞,臣弟早前见她跳过一回,倒是像模像样。”
“竟也习过舞吗?”
太子喃喃自语,声音近乎微不可察,神色亦有几分恍惚。
娇娘心里一跳,只觉得这话蹊跷的很,似乎有什么事要浮出水面,只是这想法只从脑子里过了一下,却让人抓不住任何的线头。
“太子爷,您刚刚说了什么?”
戚望之似乎没有听见太子的一声叹息,若无其事的追问道。
戚望之的反应落在娇娘眼里,不可谓不诧异,连她都听清了太子的话,凭爷的耳力怎么可能没有听清,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太子摇头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府里的一些事罢了。”
“太子爷若是有事,臣弟也不便多留,如太子爷所言,自家兄弟,无需见外,待太子爷得空,臣弟在单独宴请一回。”
戚望之话一出口,太子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侧目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坐在戚望之身边的娇娘,点了点头,顺势离去。
☆、第49章
太子爷走后,戚望之似乎并不着急去大堂,反而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吩咐丫鬟重沏一壶茶,慢慢的品着,颇有一种悠闲之姿。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今儿在文伯侯府受了惊吓吗?”
戚望之戏谑的看着娇娘,含笑说道,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娇娘含着下唇,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好半响,深呼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红唇微微上翘,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爷都晓得妾不过是随意编排个理由哄您过来,何苦还这般问妾。”
戚望之轻笑一声,伸手挑起娇娘的下颚,问道:“当真没有什么想跟爷说的?”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娇娘却隐约觉得他指的是太子爷,只是直接告诉她绝对不能问。
“没有。”
娇娘回答的利落,水眸一转,红艳艳的小嘴一嘟,娇笑着:“不过妾要跟爷告上一状。”
戚望之挑起了眉头,轻‘嗯’了一声。
“爷就会哄我,原还说什么黄鹤翎是独一份,今儿我才知道,原来别人府上还有一盆,人家可想着让这二株黄鹤翎成双成对呢!”
娇娘轻哼一声,带着几分嗔意的睨了戚望之一眼。
戚望之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后便搂着娇娘笑了起来:“这醋吃的可没个道理了。”
娇娘眼睛一瞪,眼眶便红了起来,眼泪一颗颗的滚落,泣声道:“怎么就没有道理,若不是今儿遇见了那罗家六娘子,妾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出,您若是对那罗家六娘子无意,好端端的又怎会送人家黄鹤翎。”
娇娘乱说一气,真真假假,她何尝不知道戚望之对那罗家六娘子无意,那株黄鹤翎也不是赠赠与的她,只是,必须要一步步试探,试探罗家六娘子口中的姐姐在戚望之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于她可有弊端。
戚望之发现娇娘哭起来和许多女人不同,既不是会像市井妇人那样不顾体面的嚎啕大哭,也不像府里的女人那样无声落泪,她总是细声细气的啜泣,眼里带着理直气壮的指责,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样,让人会从心里生出几分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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