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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我的印象里,女眷是不得随军的。
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随军而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多数是……军妓。
寿王千岁不会这么狠罢?我讷讷不能成言地傻呆呆看住两箱东西,有就此一头撞死的冲动。
想我在话剧社里,演来演去不过是路人甲乙丙这样连台词也无几句的角色,好不容易老天不开眼,被吝啬到嗜钱如命的社长大人相中,出演殉情而死的祝英台,不料一跤跌回古代。
难不成倒要我真身上场,出演一代花魁陈圆圆?
“还未换好?”
幽魅般,渊见竟凭空出现在我的明寒雅筑里。
可是我明明面向门口的啊?
只是疑惑短短的一刹那,我已经明了,这屋子里有秘道。
寿王府里的秘密,越来越多地展现在我眼前。
“小师傅贪睡,又不知王爷半夜起程,是故起得晚了。”
福江笑着拎起一件珍珠白软烟罗深衣往我身上比量。
“请王爷稍等片刻,这就好了。”
“本王来罢。
你先去准备,我们寅时三刻动身。”
他笑悠悠踱过来。
“是。”
福江微一敛身,静静退开,消失在大理石屏风后头。
渊见接手福江的工作,自衣箱里取出一件湖水色滚淡烟堇边深衣,斜襟大袖,配一条同色绣青莲无褶单裙,再取出一双软底缀细小绿松石湖绿缎面绣鞋。
一看便知是顶好的质料,顶好的手工。
只这一套苏绣镶嵌宝石的衣物,折换成银两,已够穷人家吃用不尽。
“我自己来。”
当渊见修长手指探向我襟口的系带时,我迎上他在月夜里格外幽意潆洄的眼,要养尊处优的王爷侍侯我,真是罪过。
他悠悠叹息,任我从他手里取走衣裙,当他的面套上,右叠后绕,左掖前系。
然后从裙子里头褪下内绔。
这些事难不倒我,对古代衣饰文化,道具组成员的我,多少了解。
演起话剧,时间紧迫,在后台当众剥衣换裤,更是时常。
我没有太尴尬的感觉。
渊见的眼却眯起。
“傩,你始终是女子,再不受礼教束缚,亦应检点。
除本王外,以后切莫在男子面前如此不拘小节。”
我大不以为然,他这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成?数百年后,女性当众袒胸露背,连臀沟都可示人,还有什么不可给人看的?这算什么?小儿科矣。
“傩?”
他见我不答,润雅声音里染上一丝淡愠,轻轻挑眉。
“知道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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